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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官家人,她得罪不起……往迎風頭上潑髒水,你我,不過也是她利用的物件罷了,她的目的是迎風。我這樣說,你應該很明白了吧?”
“不用你說。”
“嗯?”
“我早已弄清楚了。”
“什麼?”見寒濜這般淡然的模樣,王傳風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既然早已知道,為何還對迎風那樣絕情!?”王傳風堅持以為,雪迎風的死與寒濜脫不了干係,印象中的雪迎風分明是那般樂觀開朗的一個人,就算遭此橫禍,也不會輕易屈服,可他偏偏就在那段時期……變成了成天買醉,渾噩度日的人……
如果一個人絕望了,哪怕就是小小的一個挫折,也能將其打入無底深淵。
當然王傳風不知道,寒濜也才是在前兩日,王傳風與桓筱兒遇見後,才開始懷疑的。不過,寒濜也不打算作解釋,他以為沒必要,畢竟,這是自己與雪迎風之間的事,與王傳風這個“外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們的事,不用你來管。”
“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迎風在的時候呢?那個時候你在做什麼?你忘了吧?那我來提醒你,那個時候,你在傷害他,你在害他流淚!”
“我怎樣對他,也是我的事。”再聽王傳風說下去,寒濜覺得自己就快控制不住火氣,便不再理他,自顧離開了。儘管身後還傳來陣陣罵聲,他儘量不去聽,不去想,他只知道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反覆著,反覆提醒著自己——
那個人,是他的。
……
世上有多少人被世俗圍困,不斷地折磨自己,折磨對方,卻分開那日,或是失去那時,才明白原來自己早已陷入深潭。便是如此,悲劇的上演才從未停歇……
倘若老天爺恩賜一個機會,願用餘生去愛。
世上有多少人這樣祈願?世人皆知“絲蘿倚喬木,蒲草系磐石”,可又有多少人明白“比翼不連理,齊眉欠靈犀”……
疏林晚鴉聒噪,寒濜在林外站了一會兒,似在思量著什麼,良久,才又邁開步子,漸漸地,身形隱沒在天色中……
……
早春二月,紺香之時,乍暖還寒。春歸風雨天,和著雛鳥拿捏不穩的初鳴。錦綸城偶爾還會飄下幾場小雪,但再也遮不住海棠桃李芳菲前的新綠。梅花開過最後一遭,便兀自的謝了。一切開始變得明晰,便是一派朔風凜寒猶未盡,淑氣陽生探翠微的景象。
錦綸城裡,也開始漸漸有了生氣。可那些失意的人,卻遲遲難以回頭。
城外的淺草山川,陌上青煙,弗若對花且酌酒,雲隨風去了無痕。陸秉文頹坐在挽君的墳前,眼下的烏青,可以看出他已經幾晚未曾合過眼了。
這半個多月以來,陸秉文一直在挽君身邊照顧著,幾乎找遍了全錦綸最好的大夫,卻也只能一天一天的看她憔悴下去。最後,他在挽君的床前守了兩天兩夜,看著她的氣息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不像雪迎風出事時那般的驚魂不定,瞬間天崩地裂之感,當時的陸秉文只有無能為力。那種感覺像是裸露的傷口上,塗了一層蜂糖,漸漸的爬滿了螞蟻,一點點的開始向內不斷的腐蝕,變得血肉模糊,直到露出森森的白骨。過程緩慢,可每一刻都如此致命。
陸秉文開始有些模糊了對挽君的感情,他知道自己沒有愛上她,卻還是心痛得無法自拔。或是對她的惋惜,或是愧疚,或是在雪迎風離開之後,又重複經歷瞭如此痛徹心扉的死別。起初如此悠然自得的生活,突然變得支離破碎。
他著了一身素袍,因為身體較弱的原因,至今還添著過冬時的衣裳,頭髮略顯凌亂的束著。墳頭的紙錢早已變成了灰燼,只剩得零星一點還在苟延殘喘。陸秉文帶了一壺酒,在敬過挽君之後,便獨自的喝了起來。他平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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