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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剛剛阿道夫的話,才突然提醒了她。
其實她懷念的,不過是初來英國時候的自己罷了,或者說,她之所以懷念初來英國的自己,完全是因為後來的孤獨和寂寞,讓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並且懷疑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因為對自己決定的後悔,卻將這一切,都強加給了歐洛辰和蘇曉曼。
譚靜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不堪,她沉淪在自己的漩渦裡無法自拔,如今,卻被阿道夫這個白面板藍眼睛的外國人來一語道破天機。
可是,突然覺得好輕鬆啊,譚靜茹開始還是無聲的流淚,後來變成了小聲的啜泣,再後來乾脆嚎啕大哭起來。阿道夫淡定的走到她身旁坐下,輕輕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一言不發,只是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切一樣。
譚靜茹靠在阿道夫的肩頭,將眼淚和鼻涕,一股腦的擦在了肩頭,她明明在大哭,可是嘴角卻向上揚了起來,她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
陳瑤捧著一把鮮花,站在醫院病房的門口。她將鮮花抱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了門。
躺在病床上的老陳,聞聲轉過了頭來,當看見陳瑤的時候,很明顯的一臉錯愕,就連口氣都有些掩飾不住的慌張:“瑤瑤,你…你怎麼來了?”
陳瑤抱著花,嘴角動了動,臉上浮現出了一個不是十分自然的微笑,然後走近病床,將鮮花插在旁邊櫃子上的花瓶裡。
老陳看著陳瑤的舉動,很是納悶。他這次住院,和以往每次都不一樣。要是放在往常,早就有一批一批的拍馬屁的人送花送水果送購物卡送錢送房子送車的來看望了。可是這一次,實在是沒辦法趁著住院大肆斂財,畢竟這個傷實在沒法跟別人解釋,就連家裡也是沒說的,可陳瑤是怎麼知道的呢?
去年老陳做了膽囊切除手術,來來往往的人都快把醫院門檻踏平了,都沒見陳瑤來過一次。可是這次瞞得這麼緊,她卻來了?
老陳呆呆的看著陳瑤在那裡向花瓶裡插花,背影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老陳自己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女兒之間,就只剩下了爭吵,也不記得女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長得這麼大了。他們父女之間,向來都是針鋒相對的仇恨,彷彿錯過了很多別的父女間原本該有的天倫之樂。
陳瑤把花插好,回過頭坐在老陳的病床邊,看著老陳臉上的淤青,突然伸出手去,輕輕的碰了碰。老陳沒有準備,疼了一下,微微向後躲了躲。
“爸,疼嗎?”
老陳被陳瑤這麼一問,突然楞了一下,緊接著有些受寵若驚卻又不太自然的趕緊回答道:“沒事沒事,不疼。”
陳瑤伸過手,拉過了老陳的食指,握在了手心,看向了窗外,北方冬季乾冷的天空,樹木乾枯的枝丫誇張的伸向天空,將天空隔成一塊一塊,像是天空裂開來的樣子,陳瑤輕輕的開了口:
“爸,你還記不記得,我小的時候,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吧?也是這樣的冬天,我非要你帶我去吃城南的那家糖葫蘆。”
“可是媽媽嫌貴,不讓你買,然後你就偷偷的帶我出去,說是去遛彎,其實是用腳踏車馱著我,騎了好遠,買了糖葫蘆,讓我吃完了在回家,免得讓媽媽生氣。”
陳瑤說到這,用詢問的眼光看向了老陳。老陳一臉錯愕的聽著,看見陳瑤突然看向他,連忙點頭:“對對,你那時候啊,才那麼小,沒想到這件事,你還記得。”
陳瑤笑了笑,接著說道:“不止是這件事,我還記得,當初為了我學琴,鋼琴本身就很貴,學費也貴,可是為了我學琴,你連煙都戒了,下了班還偷偷出去擺地攤。”
“我還記得有一次,你擺地攤遇見流氓,搶了你的東西,你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