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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噓……”
蘇洛陵身著蘇園家丁的粗衣,頭上一頂黏兒皮帽壓地極低,正助了把手托住她傾前的身子,將她緩緩放平穩了,對她耳語道:“移,去,驛,館。”
四字清冷明晰,蘇綰這才驚覺,什麼叫“非你莫屬”。
所幸周身的人並未發覺是蘇洛陵,都可這勁兒地馬屁翻飛道:“姑娘無礙吧?這誰缺心眼兒的……”
唯獨廖管家彷彿像洞察了什麼似地,沉靜地如死人一樣盯著她的側臉看。
蘇洛陵正巧在廖管家對面,隔著蘇綰的身軀處在半遮半掩當中。他瞧了一眼廖管家,在蘇綰耳邊添了一句:“別理老頭子。”
蘇綰點頭,藉著廖管家手中的拈燈探向慧姑,這一瞧再是驚悸。
別說是大半夜的窺個死人,就是青天白日裡讓她對著個死人她也覺寒氣嗖嗖。慧姑的身子比活著時顯然胖了許多,這是被水泡了多時的緣故。五官蒼白眼珠倏瞪,纏亂的花發似水草一般裹著脖子身子。
蘇綰胃中猛翻,一口氣憋不住便就“嘔”了起來。
蘇洛陵忙乘機將她帶到一邊,避開廖管家。
“如何?”
“我……”蘇綰搖頭,一開口又是發嘔。
蘇洛陵蹙眉:“有沒有發現什麼?”
蘇綰心中頓氣:“蘇洛陵!嘔……我,我都這樣了……你嘔……”直吐到覺著連黃疸苦汁都出來了,才好一些,將話說整了:“你怎麼忍心這樣待我?”
蘇洛陵好笑地“哼”了一聲:“是我高估了你的膽量。”
“你……”她盡生悶氣,“我要馬上離開。”
“不行!”蘇洛陵斷然否決,“你不準離開!”
“蘇洛陵你……”
蘇洛陵的一雙眸子清若冰晶靜若處子,像一股凝結在珠峰的冰泉。蘇綰觸到這眼神,立刻就噤聲了。不知為何,每每他那雙不起一絲波瀾的眸子如此平靜地看著她時,她都會覺得心陡然靜下來,不忍與他計較太多。
見她似乎暗自生氣,蘇洛陵偷偷捏了捏她的手:“我說什麼,你便按著去做。先將慧姑移到驛館,他事明日我自有說辭。”
蘇綰悶著聲點頭,再回到慧姑身側時,廖管家依然靜候:“姑娘身子熬不熬得了?”
“多謝廖管家掛心,蘇綰只是不喜聞河泥的腥味,故此失態。”說著壓住心中惡心,翻了翻慧姑的衣衫,卻也並無什麼受傷的痕跡,便道,“想來還是廖管家有先見之明,慧姑果真是失足落水的。園子里正有祭祀,若貿然設靈堂恐有衝祖靈,還煩諸位將慧姑的屍身連夜運至驛館,另外擺設靈堂之事也就一併煩勞諸位兄弟了。”說著從手中脫出個玉鐲來。
這玉鐲還是今日臨王妃決意要收自己為義女時送的初禮,這會兒因為慧姑送予他人,明日這話也就好說了。想必又會動容一把!
一干人好說歹說收了東西,便抬著慧姑的屍體去了。
蘇洛陵既然是粗人打扮,定也是跟著去的。
不過廖管家卻有意逗留了片刻,道:“老奴先送姑娘回去吧?順道向王爺回個信。”
蘇綰心裡多少有些為蘇洛陵擔心:“不必,我自行回去,王爺那兒我也自會說好話。”說著取過拈燈,朝來時方向走去。
廖管家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半晌,才踟躕著離開池邊。
蘇綰是怕廖管家會求功心切,在臨王面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屆時壞了蘇洛陵的事,頭疼的定也是自己。於是便先穩住廖管家,說是說會去王爺那兒回稟,實則走了支道回逍遙居了。
橘燈壁影森森,蘇綰仰臥塌中回想這一日****發生的事情,覺得好像是老天對她撒下了一個天羅地網。捆縛了她的魂魄不說,連真與假、實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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