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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店長沒多久,江星野就成了這條街區遠近聞名的紅人,則枝花房也借他漲了名氣,天天都有人光顧,買花的順便看看他,不買花的也要來看看他。
江星野覺得好笑,看一個瞎子如何生活到底有什麼趣味?也只有某隻傻狗會說什麼,「你只是看不見而已,我們都是正常人。」
下午三四點,正是生意清的時候,兩個人無事可做,閒話著坐了下來。
「店長,」莓莓忽然想起什麼,揉了揉痠痛的肩頸,長時間低頭剪花枝挺傷的,「孟先生好像有幾天沒來了吧?以往他隔三岔五就來買花,他不來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
「買那麼多花家裡放得下嗎?」江星野手裡夾著煙,還沒點燃,唇角就清淺一勾,語氣很篤定,「不會再來了吧。」
畢竟是他失蹤失聯在先,再見面裝作不認識人,還蹦躂到孟舟對門,看上去跟故意噁心人似的——雖然他確實是故意的,但也是真沒想到孟舟還住那兒,那麼老的小區,從小住到大,就沒想過換個地方?
換作他自己被這樣對待,早氣得徹底拉黑對方了,怎麼可能還來人家上班的地方找不自在?
莓莓卻不信花店就這麼痛失了孟舟這位常客,她說:「不會吧,孟先生可喜歡花了,他之前和我感慨,『花這玩意,嬌貴,難伺候,又當不得飯吃,可誰叫它美呢?』店長你聽聽,這種怪話一般人講得出來嗎?」
江星野笑得指間的煙微顫:「他不是愛花,是愛美,只要是美的,他都喜歡。」
「啊?愛美?這麼一說,孟先生每次來都穿得很講究呢,鮮花配帥哥,確實美得很。」莓莓對愛美的認知就是愛打扮,她琢磨著江星野的話,忽然反應過來,「店長,你真的不認識他嗎?聽你口氣,怎麼好像很瞭解他呀?」
江星野並不作答,只是點上煙吸了一口,好像全部注意力都在煙上。
莓莓被勾起八卦心,那天他們在店裡見面,她就覺得氛圍不太對勁,想問,又有點不好意思,只好搜腸刮肚,先把孟舟老底揭穿,獻上投名狀:「可是我覺得孟先生是真愛花的,之前他在微信上問我,櫥窗展示的滿天星賣不賣?他說他最喜歡的花就是滿天星,第一次見以滿天星為主角的花藝,很想買。」
沒有眼神交流,莓莓不確定江星野聽沒聽清,正想要不要再說一遍,陡然聽見江星野語調微揚:「你有他微信?」
「有呀,他加了我們店的官方微信,很多客戶都是這樣線上下單的。」
江星野明瞭,睫毛一落,空蕩蕩的目光投向午後暖光溶溶的街道,他都沒有孟舟的微信。
叮鈴叮鈴,玻璃門上銅鈴搖動,在靜謐的花店顯得格外清脆,孟舟肩披陽光走入花店,深吸一口花香,習慣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莓莓趕忙起身,正要開口招呼,眼前卻飛過一個瘦高的身影,江星野不聲不響,搶先一步迎上前去:「孟先生,這幾天是加班還是出差呀?都不見您來,啊……」
他像忽然頓悟,停頓一會兒,半截菸灰從他指尖抖落,江星野敲敲太陽穴,接著說:「瞧我這記性,金河大廈背面那條街,好像也開了一家花店吧,開業大酬賓,十塊錢三枝花,又便宜又好看,您是不是上那去了,就把我們給忘了呀?」
孟舟被殺個措手不及,眉峰再度聚起,當下有所指地反擊:「哪能呢,我在你們店充的錢還沒用完,帳都沒算清,怎麼忘得了?」
莓莓別的聽得雲裡霧裡,「帳沒算清」卻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忙道:「孟先生,我哪筆帳算錯了?店長,天地良心,我沒算錯帳啊……」她有點慌,這個孟先生怎麼回事?有問題私下和她說啊,幹什麼當著店長的面告狀?
江星野哎了一聲,拍拍莓莓的肩膀以示安慰:「 是說呢,這可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