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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病,來去都是這樣反覆,沒什麼好說的。」江娜珠講完自己情況,把矛頭對準孟舟,「倒是你這個姓孟的男朋友,我怎麼好像在哪聽過他的名字……」
「咳,他名字普通,覺得耳熟也很正常,」江星野突兀地清了清喉嚨,「阿咪你現在還需要靜養,不要勞神想東想西。」
「我名字普通?」孟舟挑眉道,「我跟你說,別看『舟』這個字簡單,那可是我爸翻詩集,特意連著我姐的名字一起取的,哎,那詩怎麼念來著……」
奈何他墨水有限,搜腸刮肚半天也想不起來是哪首詩,不料江娜珠卻笑吟吟指點迷津:「『野渡無人舟自橫』,對不對?」
孟舟呆了一呆,驚喜地拍了拍大腿:「是、是這句沒錯,阿姨你怎麼知道的?」
江娜珠咯咯笑著,眼睛彎起來的時候,母子倆更像了。好不容易笑完,她把拇指和中指抵在一起搓了搓,一本正經地說:「算出來的。吃午飯的時候我用雞骨卜了一卦,卦象說今天會有好事發生,這不,你就來了。」
她說得十分真誠,孟舟不由自主就信了,被長輩如此誇讚,他的臉頰爬上一絲暗紅,好像有點明白,江星野繼承的可能不只是美貌。
「哎,珠姨——」尹照大驚小怪地發難,「我和殊殊也是千里迢迢來看你的,我們難道就不是『好事』了嗎?」
江娜珠笑道:「尹醫生,我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沒有新鮮感啦。」
這話把尹照氣得當場揚言要立即買機票離開黎水市,旁邊嚴殊賞了他一個肘擊,說:「正經點。」
「我很正經地在生氣,」尹照哼道,「一個二個,一會兒說我審美疲勞,一會兒說對我沒有新鮮感,我走,我走總行了吧。」
江娜珠笑眯眯地瞧見那個從進門就冷著臉的嚴殊,撲哧一聲笑出來,被尹照逮個正著,兩個人又開始為一些看起來沒營養的東西吵吵鬧鬧。
真有活力啊,她倒在背後的靠枕上心想,年輕真好,她笑著笑著,竟有些氣喘吁吁。
江星野見狀趕緊上前檢視她的狀況,江娜珠卻摁住兒子的手,趁機在他耳邊低聲道:「你這男朋友,就是以前跟在你爸屁股後面的那個小線人吧,他爸爸和我們家還是舊識呢,為什麼不告訴我,也不告訴他?」
身後孟舟也加入了尹照和嚴殊吵架的漩渦,他似乎是想當裁判,為這對一個月吵十幾二十次的情侶,主持一個公道,讓他們安靜一會兒。
可那對情侶的帳哪裡算得清呢,他這一加入,局勢反而越發混亂,孟舟彷彿陷入泥潭般,無法脫身。
趁著戀人被絆住,江星野幫媽媽掖好被角,抬手摸了摸江娜珠瘦削的臉頰,幽幽低聲道:「阿咪,我不是個好孩子,我太嫉妒了啊。」
他嫉妒於湛波奪走了他的阿咪,又對孟舟產生無可估量的影響,卻對自己那麼苛刻粗暴,可他又偏偏子承父業,到哪兒都逃不過於湛波的陰影。
所以哪怕只能拖延一時半刻,他也想斬斷自己和於湛波的聯絡,只以孤零零、赤裸裸的自己,站在孟舟面前。
他不是於湛波的兒子,他只是江星野。
第97章 爪牙
到底還是精力不濟,江娜珠在江星野的服侍下,躺回了病床,清減的病美人沉入被窩,彷彿一朵瀘沽湖上的白色海菜花,隨時都會隨波消逝,不知去向。
探病的幾人也都安靜下來,互相對了對眼色,差不多該撤了。
臨走時,江星野囑咐她安心養病,等他了結了俗務,再來看她。
江娜珠微微苦笑,什麼俗務,她倒希望江星野真去做些普通人煩惱的俗務,而不是拿自己青春和性命去賭復仇。
可是「兒大不由娘」,以前身體健旺的時候自己都管不住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