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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念心中奇怪,但也顧不得去想太多,因為他的仇家突然追了上來。
真的是陰魂不散。
不就是上個床嗎?至於天天纏著找他算帳嗎?這個道士到底在矯情個什麼勁?
胡念借著靠山在側,終於鼓足了勇氣指著楊景行怒罵一通,然而他罵是罵爽了,他的靠山也在這會功夫走遠了去。
胡念:「……」
也不知道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你不該貪戀。」楊景行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妖,不像你性冷淡,我有正常的需求。」胡念四下望著,思考著逃跑地可行性。
楊景行不解地望著他,冷冷地說:「和那些人在一起,做這種之事,就算是正常需求了?」
「淫你亂!」胡念罵了一句,「你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他再不想和這個道士辯解下去,也顧不上什麼逃跑不逃跑的,推開人就快步走遠,再待在這裡,他遲早都要給對方逼瘋。
可是楊景行仍是跟在他的身後,保持著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一回頭就能看到那張讓人氣惱的臉。
「你跟著我幹什麼!」忍無可忍地胡念轉頭吼道,「你這幾天耍的我還不夠嗎!」
「我沒地方去。」楊景行說道。
「你沒地方去關我什麼事!沒地方去回你的道觀!」
「我來此有要事……」
「那就去辦你的事!」
「可是我忘了。」
「那關我什麼事!」
昏暗的街頭,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隔著幾米的距離,一句接著一句地對著話。與楊景行的四平八穩不同,胡念此時就像是點著了的油桶,隨時都有炸開的可能。過路的人紛紛拐了個方向,有意繞開他們。
胡念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得更快。
「我住你家,助你修行,你不要再出去找那些人。」楊景行跟上他的腳步,說道。
後來他每每想起,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也許有的事情在見上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定了下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生的根發的芽。
情之一字向來難解,無論是這時不知風月的楊景行,還是那時的浪蕩子弟律釗,都不曾真正明白。
「我他媽是約炮又不是雙修!」胡念推開他,手上帶了三分的靈力,把他與自己扯遠了去。
不過到了最後,某位道士還是住進了他的房子。
「你收留我幾日,等我事成之後自會離開。」
胡念還記得楊景行當時是這樣說的。
他也會好奇,這個道士明明忘記了自己下山是為了做什麼,為何卻如此篤定自己可以成事?
一直到楊景行離開的時候,他才明白了「為什麼」。
他本來就是帶著執念來的此間,自然是片刻都不會忘記自己的任務。就算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些什麼,也會憑著冥冥指引亦步亦趨。
他不過是對方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是他歷劫途中的一個意外,甚至連光陰都不會記得他。
胡念忘了是什麼時候變了質。
他只是隱約地記得,因為楊景行的到來,自己待在家裡的時間多了。就算偶爾想要出去放鬆一下,也會在晚上十點的時候準時接到一個電話——
有人在催他回家。
有的時候,情動只需要一個瞬間。
是他用揶揄的語氣戳破了一層窗戶紙,把對方再次拐上了床。那夜他喝得爛醉,可楊景行卻是十分清醒的狀態。
胡念那時候想的是:這道士是喜歡我的。
道士辦完了他的事,卻始終沒有離開。他心照不宣地留在了胡唸的家裡,過著與從前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