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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浪向來不喜與人親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抽出手臂,皺著眉回絕:“謝謝費心,但我並不喜歡那麼油膩的東西。”
他抽手的動作過大,雙腿又無力支撐,身體一個不穩倒在鍾黎川懷裡,原本白皙的面容瞬間染了層淺淺的粉,只是表情依舊繃緊,倔強地不肯透漏半分情緒。
鍾黎川神色如舊,將鄭浪送入房間安置好,簡單交代囑咐了下管家就離開,期間兩人未曾說過一句話。
管家忍不住嘆氣:這兩位怕是又鬧彆扭了。
由於鄭浪之前情緒不穩定,鍾黎川留了心眼,將孩子和他分別安置在兩處。兩幢房子距離並不算太遠,方便自己兩邊來回看顧。
從席大姐手中接過孩子,鍾黎川小心翼翼地抱著,他才出生一週多,雖然比剛生下來時皺皺巴巴的樣子好了些,但這模樣實在也算不得好看。眼睛睜開了,黑眼珠又大又亮,轉起來烏溜溜地,很有幾分像那人的活潑靈動。
“這寶寶乖的很,也不愛哭鬧,爸爸抱著就高興了是吧。”席大姐湊在一旁逗孩子,幾天相處也熟絡了,熱心地提醒道:“鍾先生,寶寶現在還沒名字呢,好歹取個小名叫著也方便呀。”
之前篤定是小公主,鍾黎川翻書查字典準備了好幾個清麗婉約的名字,沒想到生出來是個小王子。
看著孩子那雙似曾相識的大眼,鍾黎川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對取名這件事莫名牴觸:“這是他生的孩子,等他回來再取名字吧。”
“鄭先生還沒出院啊,他什麼時候回來?”
知道她誤會,鍾黎川也不解釋,只是失神地盯著寶寶黑葡萄般的大眼,喃喃低語:“我也想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不僅鄭暢沒有如預期那般突然回來,就連鄭浪的雙腿也是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鍾黎川的情緒逐漸開始焦慮,這些日子他也沒閒著,拜訪了好多專家名醫,但那些所謂的教授學者要麼用科學來反駁他說的不是事實,要麼委婉的提醒他去看精神科。
總之沒有一個令他滿意的結果。
助理看他神情鬱結,病急亂投醫之下竟然找來了靈媒,鍾黎川本人是無神論者,但是發生在鄭浪身上的事情實在太詭異,而且眼前這女人也不似那些專家學者大驚小怪,神色平靜地聽他講完,才靜靜地道:“佛經裡說人有‘八識’,人死的時候,八識離開身體有先後次序,有的人執念太深,‘八識’殘留在意識中遲遲不肯走,也許就會造成你所說的情況。”
看向鍾黎川震驚的雙眼,靈媒繼續解釋道:“我們民間稱之為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否則便會出現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的情況。”
鍾黎川努力剋制心緒,冷靜地問:“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
同一時間,窩在躺椅上的鄭浪猛地打了個寒噤,他仰頭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陽,眼前一陣炫目的暈,緊了緊身上與季節不符的小薄毯,他不由地又看向大門。
鍾黎川已經五天沒有回來了。
他又一次把他扔在這裡,這幢別墅鄭浪並不陌生,這裡的地下室有他最不堪的回憶。原本以為鍾黎川天生涼薄,卻不想他也是有血有肉,有在乎的人,有擔心的事。
只不過,物件不是自己而已。
鄭浪想起前幾天在影音室看到的那一櫃子錄影,記錄裡的男人挺著圓鼓鼓地肚子笑的一臉陽光,甚至這光亮也染上了鍾黎川的臉。
兩人臉上相似的笑容狠狠刺傷了鄭浪的心,那明明是他的臉,他的身體……
為什麼被鍾黎川溫柔以待的不是他鄭浪!?
越想越覺得心痛難當,鄭浪用手搖著輪椅往影音室走,把那些錄影拿出來一遍遍的看,慢慢地試著將自己的唇角學著錄影中鄭暢同樣的弧度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