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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額際的汗水,一臉關切,“怎麼?又做噩夢,還是近日來的做的同一個噩夢嗎?”
“嗯。”秦素若有所思地輕垂眼睫,有些蒼白的雙頰也因尚未完全從夢境中走出而染上點點紅暈。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近來老是做著同一個夢。相同的夢境,相同的場景,觸目驚心的鮮血,排山倒海的心痛,每一次從夢中驚醒那無邊無際的痛都會從夢境裡延續到現實中,緊緊地糾纏著她,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會如此呢?這夢境可是預示著什麼?她與夢中男女可是有著某種深刻難解的聯絡?
抱書捏著巾帕,想了想,道:“小姐,您可是從醒過來後才做怪夢的?從前您做過相同的夢麼?”
“沒有。”秦素眼神中透出一片迷茫。
抱書忙勸道:“小姐,快別多想了,您身子還沒大好,還是好好將息著才好。抱書看您啊,就是整天個胡思亂想才老是做怪夢的。俗話不是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等明兒個您身子大好了,去淨慈寺還個願,不就什麼都好了。再說了,再三天您就要嫁進羅府了,等過了門,小姐您一定會安康美滿的。”
秦素淺淺一笑,嫁人,這是從她未出孃胎爹孃就已安排好的未來,像是等待了一輩子的事。可是此刻她只想到院子裡瞧瞧,“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不知那株月桂可經得住這悽風苦雨……我想去瞧瞧。”
抱書忙阻止,“這可不成吶,小姐。您身子還沒大好,這一大清早雨剛停,風寒露溼的您可經不住啊。……那您可得多披件披風,您等等,奴婢這就去拿。”
奇怪的事再多一樁,小姐自醒來後就喜愛上了繡閣外的那株月桂樹,每天總要花上幾個時辰在月桂樹下坐坐,彈彈琴,讀讀書,甚或什麼也不做,就是倚著那月桂樹默默而坐,只垂首望著那落了一地的月桂花瓣,不知想些什麼。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那月桂想必也落了一地吧……
遠遠望見小姐一個人落寞地佇立在月桂樹下,遺世獨立的身姿娉婷曼妙,直如洛水之神迎風而立,那一身單薄的綺羅輕衫在微雨乍停的初秋卻時分任性的直叫人心疼。小姐大概是忘了自個兒的身子是什麼德行了,居然就這麼站在月桂樹下,也不怕風涼露冷,要是吹了風,又著涼了可怎麼得了?
心中正埋怨著,一陣秋風揚起,滿樹星星點點的月桂紛紛掙離枝頭,搖曳生姿地與秋風共舞著,洋洋灑灑像雪花般落下,直如從天而降了漫天的桂花雨,撒下一院清香。抱書怔怔望著秦素立於花雨紛紛間,被桂花雨落了一身,直覺間,小姐與那漫天的桂雨簡直渾成一體,直欲乘風歸去一般,簡直不象屬於這凡塵俗世的謫世仙子。恍惚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小姐難道是桂花花仙託世?
“素素。”有些低沉的嗓音在院中響起。
秦素翩然回身,綻放一朵微笑,一回眸間,漫天香花頓然失去了顏色,那絕世的風華令人不敢逼視。
高大健碩的身影緩緩朝她走來,隨著他越來越近的步伐,強大的壓迫感也隨之逼近。
“羅少爺。”抱書忙快步走近,恭身一福。
是羅起言,她的未婚夫。看到來人,秦素就直覺地想起他的身份,甚至腦中還泛起許多似乎從前與他共有的過去。記憶中,她是喜歡著他的。
他,是她的未婚夫。雖然還隔著數十尺的距離,她仍感覺到他那灼灼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她。他英俊的臉龐在她的眼中清晰起來,秦素不明白為何她會有種似是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來的記憶鮮活地存在她的腦海中,可她感覺卻像是初次走進這個家。自從大病甦醒後,她覺得只有繡閣外的那株月桂樹才是她最熟悉的,就像她的家人,她的依靠,而她的爹孃,兄長,抱書反而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這感覺令她心悸,她並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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