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曲春情(第1/2 頁)
“喲,那倒是不巧了,九吟身子不適,今日沒法出來獻藝。”老鴇賠著笑臉道,“若是女郎真想看九吟,改日再來可否。”
周豔珍嗯了聲,被老鴇引著上了二樓的中堂內,又帶著去了一處雅間。
跑堂的小廝端來酒水乾果,放在酒案上。
宋湘坐下來,從巨大的木窗前,可一覽無餘中堂高臺欄內的景緻。
中堂四處角落點了圓長的紗燈,各個雅間客位上也早已掌起燈燭,有兩個小廝搬來長几和蒲團,放下了高臺四周的紗帳。一個穿著灰衫的小廝抱著琵琶,拾階而上,進到高臺內候著。
正坐著,古箏聲起,從高臺後面上來一位公子。
長得那是:兩抹秀眉似遠山般籠在霧中長長的,幾乎飛入鬢邊,一雙桃花狐魅的眼睛亮而狹長似含著萬千秋水。
下頜輪廓絕美,側臉瘦削,朱唇盈潤,生的高挑身材,長髮半綰腦後,髮絲如墨垂墜腰際。
穿著月色雲紋長袍,領口和對襟處拱著鍛紅的繡邊,襯的桑晚如九天仙君一般。
他抬起纖纖素手,自案几上拿起仿製的綠綺古琴,橫放在膝上,朱唇輕啟,翕動間嗓音如空谷翠鳥般,讓人沉醉其中。
“奴侍今日唱的是《春閣令》,女郎們且聽上一聽。”
隨著桑晚右手撥絃左手取音,古樸幽靜的曲調自高臺上飄出,他唱道:昔日月下許姻緣,憑欄處,薄倖一別幾經年?燈盞遍地消昏透,春閣上,多情客人推酒歡。
早不覺情分薄,如今恨它緣輕,無心敷粉無心簪,半夢女郎半夢起,夜宿處,只把舊人兒問,你怎忘了前盟。
暗地兒思量,暗地兒思量,把淚珠垂傾。幾年間離索,幾年間離索,把離愁提醒。何時再相逢,枉叫奴痴心枯等,一曲春閣曲,空教我相思顰蹙,把心上人咒恨。
一曲唱罷,隔壁雅間的女郎揚聲道:“好好好,看賞,賞桑晚三十紋銀。”
在外面候著的小廝立馬端了盤子進去。
其他女郎紛紛效仿,倒顯得宋湘二人有點小家子氣了。
宋湘思索一番,揚聲說道:“賞銀恐汙了桑晚公子的才情,不如在下為桑晚公子作唱詞一首,請桑晚公子賦曲。”
隨後叫伺候的小廝道:“酒廝,取紙筆來!”
“喏,女郎稍等。”
過了一會,小廝端來紙筆硯臺,宋湘鋪開白麻紙,周豔珍在旁側磨墨。
想著千殊行,宋湘心下苦澀,下筆如有神助,一首傾訴離情現代版的歌詞,在宋湘奮筆疾書中躍然紙上。
宋湘為這首新作的唱詞取名叫《春情》,與桑晚彈唱的《春閣令》,正好映襯。
周豔珍吹著墨,讀道:酒澆夢醒,情與思一腔錯付,你走已成了定局,徘徊過去,愁恨淒涼了別離,我獨銷魂命難濟,春草若是有情,山中尚且含綠,兩心不似一心,不願提起,相愛時的錯覺,遺失暮色東牆下,顛倒了歲月,虛度每一次回憶,那夜你的背影,依舊印在腦海裡,隔著山水終究無尋處。
“宋湘妹妹,你這首唱詞未免太傷感了些。”
“追憶故人,如何不傷感。”
宋湘自嘲的接過詞稿,交給小廝道:“將他送到桑晚公子手裡。”
“喏!”
桑晚已經離了高臺,到了三樓的廂房,他剛放下古琴,就有小廝送了詞稿上來,被守著門子的歲安接了過去,拿到房中交到桑晚手裡。
桑晚展開一看,霎時來了興趣:“這首唱詞倒是新鮮,跟固有的寫法大為不同…”
“嗯?怎麼還有宋湘的《太白上仙》詩句?”嗓音微微抬眸,吩咐貼身小廝歲安道:“你去打聽打聽是誰家的女郎,若是打聽不出,就將人請去旁側的雅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