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苑如以為,這婚事大概到此為止了,結果過了兩天,陸母突然又來說:「那人想要見見你。」
卻原來,那戶人家雖然聽說了她的名聲問題,卻也聽說了她長得嬌美。又有一手好手藝,賺的錢足以讓家人從村裡搬到城裡。
苑如直接黑了臉:「娘,女兒不是菜市上的白菜。」任人挑撿,還要看貨……
陸母臉色尷尬,有些難堪。卻並沒有逼她,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外祖拄著拐一臉黑沉的進來。
「跟我出去。」外祖雖是讀書人,可嗓門卻極大。
苑如正在給無憂裁製新衣,聽到這話,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她雖從未發過火,可她的脾氣也早不是那個軟軟弱弱,除了哭就什麼都不會幹的弱女子了。外祖……是,他是長輩。可也只是長輩,還是一個外姓長輩。
她可以在原則內容忍他,孝敬他。可不代表,他能操縱她的人生。
「外祖,我爹姓陸。您雖是長輩,可到底還佔著一個外字。」這話很是不孝、不敬、更加無情無義。然爾,她也有些煩夠了他的霸道。他在自己家裡是大家長,說一不二。可這裡,不是他的家。
「你,你竟敢……」老爺子扯著山羊鬍子,氣得手發抖。
「外祖都將外孫女當大白菜一樣,擺出去讓別人隨便挑撿相看了,外孫女又有什麼不敢的呢?」苑如坐在繡棚後,不動如山。只是視線越過外祖,看向他身後尾隨而來的那幾人。
爹、娘、正宵。無憂無塵正越過他們往她身邊擠來,卻被爹孃一人一個,死死的抓住。還有一個,一個弱質文人。長得到是芝蘭玉樹,也是一臉正氣。然爾,那周身的氣息,渾濁混亂,是個不辯事、不明理,眼不明、心不亮的蠢貨。
難怪從六歲開始考,一直考到如今的二十七,依舊還只是個秀才。
「爹孃如果嫌我在家裡礙了事,我這便去找房子,帶著孩子搬出去,斷不會連累二老的。」一邊說一邊拿袖子遮了臉,聲音已哽咽,眼已微紅泛著水光。「何必要如此作踐女兒?」
作戲麼?這幾乎已成了她的本能。只是以前面對家人,她並不願意作假。
苑如一哭,正宵就怒了。直接衝過來,哪怕是面對、一慣敬重有佳的外祖,他什麼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卻依舊直直的豎在她與外祖之間。一臉的委屈不甘,憤怒羞愧,直面外祖,表達著的他對姐姐的維護。
「哇哇……」無憂無塵一齊哭了起來。
陸母已經開始跟著落淚,看向外祖的眼神也帶上了怨尤。
陸父繃著臉,只是勸拍無憂的背,小心哄著,卻並沒什麼效果。
「外祖還不趕了這膽敢闖外孫女閨房的登徒子離開?可是要逼死外孫女麼?」苑如不怪爹孃順著外祖,因為她知道,他們是為她好。
她也知道,事情遠沒她說的這麼嚴重。只是,為了以後的安寧,她只能將事情往嚴重裡說。
她本就不再是那個單純無知的人,她曾染了一身的風塵,雖然因為重歸幼年,因為那張稚嫩小臉而顯得純真。可骨子裡,她到底不是真的單純。
而所練的功法,更是讓她自在隨心。
雖然行為上,她還做不到,但心裡,卻對於各種拘束她的,試圖控制她的行為十分反感。
因此,今次抓到機會,她很自然的就發作開來。不想傷爹孃的心,但外祖?反正外祖從來也不曾喜愛過她……
「你滾出去。」外祖未言,正宵先動。直接將那個秀才打扮樣的人給推了出去。練武的身子就是不一樣,才十一歲的娃,卻將那人推了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
房間裡終於只剩下自家人了,無憂無塵也得了自由,跑到苑如身邊,一人抱了一條腿:「娘,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