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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墨臺妖孽不下車也好,日也看夜也看,我早就審美疲勞了。閒閒地坐在涼蓬下,四下亂瞟著,突然發現茶攤攤主居然是個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薄粉敷面,釵荊微綠,裙布樸素,看上去倒是清爽乾淨。
“老闆,來碟煮瓜子。”我嚷嚷著,沒事找事幹。
那男子低聲應了,然後彎身在灶櫃邊忙活。
這邊正看著,鼻間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甜香味,一偏頭,果然見墨臺妖孽邁著雍容雅步,進了茶棚。其實,墨臺妖孽不用劍的時候,怎麼看都是知書達理、氣質沉穩的名門公子,他走路的時候,連鞋面都不露的。
“妻主,你別亂吃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墨臺妖孽端莊地坐到我邊上。夏楓為他倒了一杯茶,他未理,抬手給我斟滿了茶。
“你不是最喜歡吃瓜子果仁之類的麼?”墨臺妖孽平時看書、看我、發呆的時候,手裡都會攥些小零嘴。
“你這瓜子是為我點的?”墨臺妖孽手中一頓,輕輕問道,秀靨粉澤,春眸流盼。
“自然不是!我無聊的時候也喜歡磕瓜子,但看你那麼愛吃,自然不好搶你的來吃,乾脆自己備上一些。”我老實答曰。
並非我不想討好墨臺妖孽,問題是他的性格乖戾,陰晴不定,難以迎合,弄巧不成反成拙,適得其反,得不償失。所以,還不如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語畢,只見墨臺妖孽唇邊的笑微微一斂,美眸莫名地瞪著我。
不禁唏噓,墨臺妖孽越發不可理喻了!
我撇撇嘴,調開視線,隨意地打量著那個茶攤老闆。不一會兒,那攤主端著一小碟的煮瓜子過來了。他步子緩緩,衣裙簌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普通的升斗小民,除了他的鞋——居然是雲履,流行於官家及富商之間,即使稱不上是價值連城,卻也是所費不菲的。
“想不到,山野僻鄉間,竟也有如此清秀佳人。”我看著那名男子,高聲說道,暗暗觀察著四周。
話音剛落,春蓮她們都條件反射看向那男子。那男子急急地將瓜子放下,就以袖掩面,跑回了灶櫃後面,狀似羞澀。
我不得不感慨,這世道真tmd混亂啊!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我還不知道劫匪強盜原來是如此熱門搶手的職業,可謂炙手可熱,競爭激烈。從桓城出來沒幾日,就連續遭遇山賊,初時是平均兩三天遇一次,越往北行,越接近土匪窩,逐漸就發展成每天都要跟土匪打一次照面……而今,居然一天就能撞上兩三撥的匪類。
我一直擔心是“生死門”的弟子追來了。說來奇怪,至從那天藥殷認出我之後,門派好像停止了一切行動,一直到我離開桓城,都沒有人再夜襲墨臺府了。
但是,墨臺妖孽肯定地告訴我,那些只是一般的兇匪,成不了大氣候。墨臺妖孽說得輕描淡寫,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反正遇襲時,我什麼都不用幹,只要乖乖呆在車攆內就好了,偶爾墨臺妖孽會親自出去,但是很快就回來了。一路上,有驚無險,倒還算平順。
眼前這男子,不知是什麼來路,他的目標倒也未必就是我們一行,令我比較介懷的是,一般的強盜不會穿雲履吧……我打量著那名男子,心下暗暗起疑。
“妻主,你是嫌我照顧得不夠周全,想納一個侍人嗎?”
耳畔傳來墨臺妖孽的軟語,我一怔,慢半拍地發現墨臺妖孽始終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看著我作甚?”對著那男子的方向,我努了努嘴。可墨臺妖孽腦袋“浸”水的病症越來越嚴重,楞是沒明白我的暗示,仍死死盯著我。
“休息夠了吧?!通知下去,開拔!”墨臺妖孽突然站起身,探手精準地捏住我腕間的脈門,將我從凳子上拉了起來,然後拖著我走向車攆。
我順從地跟著墨臺妖孽走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