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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卻毫無所覺,只愣愣地看著他的手,繼續重複著說道:「血……血……」
少年有些絕望。
這個女孩子,壓根就沒有在聽他說什麼,難道本就是傻的?可看她靈秀的樣子,不像啊!
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可他沒時間細想。
看看天色,他知曉,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太多了。父親還未發現他遭遇了不測,若天亮後那些人發現他的屍身不見了一路尋來,定然麻煩。
她,是他唯一的生機。
少年對女孩兒細細說著,讓她幫忙,請她去叫人來。
他拿過腰間配著的金刀小掛飾,苦澀地笑笑。
當初自己不肯學武,卻偏偏佩戴了個這樣的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他將東西放到女孩兒手裡,試了試嗓子。也不知是不是心情驀地放鬆沒那麼緊張了,雖然依然嘶啞,卻也能稍大點聲音說話了,便道:「你將這東西……送到錢家酒莊,交給……他們的掌櫃的,就說,讓他拿了這東西,去尋錢管事,你能記住嗎?」
他費力地喘息著說完,見女孩兒呆愣愣的一句話不說,心中大悲。
她是沒聽懂,還是沒記住?
「若我求你,你能記住嗎?」他期盼地看向女孩兒,「我不想死,你若是幫了我,我就不會死了。這樣,你能記住嗎?」
他向來心高氣傲,一個「求」字是這輩子頭一次說出口。他只期盼,這個字,能換得自己的一線生機。
「死……」女孩兒訥訥說道。
少年大喜。
女孩兒說的是他告訴她的話,她沒再重複那個「血」字了!
她果然將自己的話聽進耳中了!
「那錢家酒莊……你往前走幾個街口,能看到路旁,有個極大極大的酒罈子,那東西旁邊挨著的店,就是錢家酒莊了。你能記住嗎?」
他看女孩兒沒說話,又重複了幾次。
可女孩兒還是一個字兒都沒回答,片刻後,木木地轉過了身子,朝外走去。
少年看著她手中的小金刀,也不知女孩兒能不能將東西順利送到。可此時……他決定賭上一賭。
他不信自己運氣如此差!
女孩兒的身影漸漸走遠,他的心也跟著慢慢往下沉,身上的溫度不斷升高,心裡的涼意卻漸漸泛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很久,他聽到拖沓的腳步聲在朝自己靠近。他腦袋發沉,反應了會兒方才愕然望去,發現女孩兒居然回來了。她手中已經沒了那金刀,換做抱了個板子來。
那板子不知道她是如何尋到的,上面有一個粗大的孔,顯然是人拿來栓東西用的。
女孩兒扯下自己髮帶,手上的帶子,甚至是佩戴東西的帶子……除了繫著衣服的腰帶,凡是帶狀的,她都扯了下來,穿過孔,繫好。她用空濛的雙眼看看少年,解下了他頭上的髮帶,也穿過孔,繫好。
那板子不算太大,但是,讓少年的大半個身子躺在上面,卻是足夠了。
她用瘦小的身軀硬生生將少年挪到了板子上躺下,將那些帶子握在手裡往前拽了拽,板子便往前動了動。
少年這才知道了她的意圖。看著女孩兒吃力的樣子,他心中五味雜陳,說道:「你可是已經將東西送去了?他們自會來尋我的,你且放心。」
女孩兒卻還是那樣眼神直直的,好似完全沒聽見他的話,轉過身慢慢走著,一下下拖著那板子往前行。只是,這次她口中的話卻是變了,好像是「梅芳院」、「眉坊院」之類。
少年又同她說了幾次,見她毫無所覺,暗暗在心中嘆息著。
若是平時,他定要告訴她,這樣往前走著,目標太大,被壞人發現的機率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