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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聽不懂兩人說話的沈霽抓了抓後腦勺,插話道:「老師覺得她的文章如何?」
李穆已經沒空去計較她的稱呼問題了,回答道:「很好。」
沈霽又問:「若是讓老師權知貢舉,這篇賦,是否合格?」
李穆斟酌道:「單以這篇賦來說,合格。」
沈霽道:「那老師知道她為何憂愁了嗎?」
李穆愣住了,李雲杳也有些詫異地看向沈霽。
過了會兒,李穆才惋惜地放下這篇文章。
他已經明白了李雲杳的憂愁,——空有一身才華,卻因女子之身而無緣科舉之路,怎能不遺憾?
忽然,他瞥見了一旁的沈霽一眼,想起這傢伙可以參加科舉,只可惜從剛才的行為裡便看出「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才華,一切都還需從頭教起。
想到這兒,他便對沈霽說道:「既然今日說到了賦,那麼我們正好可以從賦開始教起……」
沈霽:「?」
她不是過來進行搶救性文章保護的嗎?為什麼老師突然就開啟了教學模式?
沈霽被李穆拉去打基礎,基礎牢固的李雲杳則被允許借了一卷李穆之師王昭素贈予他的《易論》來看。
系統問李雲杳:「有人搶了夫子的活,夫子不在意嗎?」
「這又何妨,讓李中允先給她打好基礎,婚後我再替她鞏固基礎。」
沈霽的科舉之路才開始,她不必急於這一時。
——
沈霽離開李穆家時,滿腦子都是「賦」跟「楚辭」的關係、辭賦的來源等。李雲杳還告訴她,這些知識點只是科舉考試題海中的滄海一粟,她若想達到能去考進士的水平,還得好幾年。
「你若想放棄,可以趁早。」
李雲杳不僅沒有勸她堅持,反而勸她放棄。
叛逆的沈霽被她用激將法一激,立馬道:「我答應了的事情就會說到做到,才不會輕易放棄呢!」
李雲杳勾了勾唇角,也沒再管她,捧著自己剛借到的書,美滋滋地看了起來。
沈霽伸長脖子看了眼,發現沒看懂,心裡頓時有了一點點落差。過了會兒,她問:「貢舉要怎麼考的?」
她雖然知道每年的八月都有一大群人去參加解試,來年的二月又去參加省試,但是具體的考試事宜,她並不瞭解。
李雲杳詫異她終於開始關心起這件事,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用最為淺顯的話表達出來:「科舉是所有貢舉考試的統稱,分進士科、明經科與諸科,因你不需要考明經科和諸科,所以我們只講進士科,餘下內容改日再教。」
沈霽點頭,跟她無關的考試內容,她才不想了解呢!
「進士科考試又得從地方的解試開始,每年的七月齊聚當地州府的考試地點,八月正式開考,考中者為解舉人,於十一月到達開封備考,並且於次年的二月進貢院參加省試,及格者為進士及第。進士科的內容有詩、賦各一首,雜文即論兩首,還得帖經二十帖、墨義五道、對策一道。」2
經過剛才李穆的教導,沈霽已經知道了什麼是「賦」,「詩」她也很瞭解,然而雜文、論是啥,對策又是啥?
她不懂就問,李雲杳頓了下,解釋道:「雜文也就是論,往往會從經書或史書中出一題,讓你根據此題發表你的看法。」3
沈霽一臉驚喜:「我知道,這就是我娘說的議論文!」
李雲杳:「……」
閻舒還問她是如何發現其來歷的,她回答說,若不是沈霽,她也不會發現沈霽的一些言行舉止跟她夢中的那個世界相似。然而她試探過沈霽,後者壓根就不知道那個世界的一切,因此她將懷疑的目標放到了撫養沈霽長大的閻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