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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勞大嫂了。”要把兒子留在這兒,唐琰亦有些不捨。
尉遲曉見他如此,說道:“這些天看這兩兄弟總在一處感情極好,諗兒留在這兒,諾兒可捨得嗎?”
“諗兒一歲大似一歲了,他自己選的路,也該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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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泉亭王夫婦在望山樓準備歇下。尉遲曉坐在妝臺前,唐瑾正給她梳順長髮。鎏銀燈臺製成竹竿的形狀擎著蠟燭,映了妝臺前坐著的人兒面色柔和。妝臺上是一面水晶雕芭蕉葉背塗銀粉的鏡子,光潔錚亮,在燭影之下映出滿室柔光。
“怎麼養了這麼些日子,臉色還是不好看。”唐瑾望著鏡子裡的人,又低頭轉到她身前去看。
“哪裡一日便好了。”尉遲曉說,“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唐瑾就勢靠坐在妝臺上。
尉遲曉將今天唐琰的話說了,向他問道:“你又是瞞了我什麼,現在該和我說了。”
“哪敢瞞你。”唐瑾牽起她的手在唇邊細細的吻。
尉遲曉道:“六年前受傷的事怎麼算?”
唐瑾垂頭,一副被打敗的樣子,說道:“三弟的意思是……”
尉遲曉忽然道:“算了,別說了。”
“怎麼?”
“你不想說,我本也不該問,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這件事情罷了。”
“並非是不想告訴你,……”
尉遲曉按住他的唇,輕輕搖了搖頭,“真的不必說。”
唐瑾起身繼續給她梳理長髮,“卿卿,我想以你一定知道滿門榮耀的背後意味著什麼。我承襲家業的時候,家中幾個弟弟都還小,後來陛下即位,我便求他不要給我族中之人官位。” 他淡淡的笑,“這聽起來很不近人情吧?”
“你是怕樹大招風?”
“這是其一,其二是那天諗兒所說。唐瑾傳了三十七代,凡有官爵者,無一人善終。你當知道,只有死人是不會弄權的。”
“是,家大業大,難保萬全。只是,這麼說來……”無一人善終是蓄意而為?
“有人為,也有天意,畢竟‘古來征戰幾人回 ’。”
“古來征戰幾人回。”她喃喃的念著這句話,“所以,你寧可……”寧可一個人死嗎?
唐瑾打身後摟住她,笑道:“我捨不得你,我最多算是‘醉臥沙場’。”
她回應著他的擁抱,說道:“……子瑜。”
“嗯?”
“若有那一日,我便和你一道。”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就算真的有,你也要好好把我們的孩子撫養成人。”
“……真到那一天,你會知道的。”
唐瑾靜靜的抱著她,任燭影晃動,時間荏苒。他沒有說,其實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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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送走了唐琰和諾兒,唐瑾每日的事情就只有教諗兒唸書,陪妻子閒話而已。因諗兒在這兒,唐瑾本要另請了一位先生繼續給他啟蒙,一時卻也尋不來好的。尉遲曉道:“我橫豎無事,不如我來教諗兒吧,夫君在旁看著,我若哪裡說的不對,有夫君指點也出不了錯。”她這幾句皆是自謙的話。尉遲曉年紀輕輕便題名金榜,位列九卿,又歷任過太學學正、博士祭酒,恐怕再好的先生也比不得泉亭王的這位王妃了。有她親自指點,諗兒的功課自然不會差。更妙的是,尉遲曉總是講著講著就把諗兒講樂了,諗兒自然更愛聽這位伯母教導。
“漢初劉邦對商人不僅困之,而且辱之。劉邦規定商人有錢也不能穿絲綢衣服,不能乘車,更不能用金銀玉器。”尉遲曉和唐諗在那張刷清漆的樹雕圓桌旁坐了對面,窗外傳來風吹竹葉的簌簌聲,這是“翠玲瓏”最典型的風景。她向諗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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