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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三人氣氛和諧,然而他們不知道,同一時刻,於千里外西北邊境,有人一襲黑色長衫,正遠遠遙望盛京方向。
日光明媚,照在那人麥色肌膚上,不顯溫和,反而更襯眉眼深沉,薄唇微微抿起,微抬的下頜自鼻樑向下,勾勒出冷硬緊實的線條,於陰影中靜靜佇立,似金色長河中一尊冰冷英俊的雕像。
那人眼中殺氣四溢,緩緩抬起一隻手,指尖似刀鋒,狠狠向下一劃!
有人吃醋了。
------題外話------
美貌太子來也,吼吼吼~
☆、第三十八章 國之將亂
彼時,沈雲舒並不知曉千里之外的那一幕,當然也沒能親眼目睹如此可貴的時刻——赫連肅大爺整日端著一副沉冷的臉,哪裡會有吃醋這種費表情的情緒?真正是一生少有的奇景,不能不看。
彼時,沈雲舒正在含光殿中。此刻黑雲壓城,殿中光影昏暗,一如她此刻的心情,溫和平靜中帶著些沉重的壓抑。
重重簾幕之後,隱約可見榻上半臥著一個人,微垂著頭,有些吃力地咳嗽著,身側站著一位年老的太監,正躬身輕撫著他的背。
沈雲舒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垂首,盯住自己的腳尖,精緻繡鞋上,一朵半開的花在風中搖搖欲墜,顯得格外柔弱,似乎即將泯滅。
良久,咳嗽聲間歇,皇帝深深喘了幾口氣,擺擺手,李公公自簾幕中走出,手中捧著一條帕子,正中暈著一灘殷紅,零星幾點散在四周,在雪白的帕上似點點紅梅,嬌豔欲滴,卻又觸目驚心。
沈雲舒垂著頭,自然沒看見那方帕子,然而她聽著耳畔粗重的喘息聲,心中一點點沉下去——皇帝竟病得這樣重,只怕是時日無多了。
這樣一想,鼻尖忽然有些酸澀。這一年來,她時常進出宮中,雖說伴君如伴虎,然而眼前這位卻是難得的溫和,至少對她很溫和。她向來心軟,最見不得別人對她好,因此倒產生了些許孺慕之思。
她最感謝的,便是皇帝對她的允許,允許她拒絕赫連肅的求親,允許她拒絕浩蕩皇恩,允許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不曾勉強她半分。皇家無情,縱觀古今,何曾有過這般寬容?
微風拂過,吹起層層簾幕,正露出沈雲舒的臉。床榻上,皇帝望著她微紅的眼眶,目光愈加柔和,想起遠在千里外的那個兒子,心中更是一軟。
“如今你可願意?”
驪山行宮裡,皇帝曾對李公公說過,既然沈雲舒不願意,那便不逼她。此刻於含光殿床榻前,皇帝再次詢問她的心意。
只是這聲音不復往日有力,隱隱有些力不從心,沈雲舒聽在耳中,更覺心中酸澀難忍,幾乎是立刻便答道,“華安願意。”
國宴初見,望見赫連肅沉冷目光。獵場刺殺,見識他凌厲手段。明月樓中,信誓旦旦命她下嫁。黑夜官道,救她於匕首下逃生。八皇子府,令她免於逼婚。驪山行宮,四目相對溫情脈脈。身陷牢獄,為她奔走謀劃。到如今,兩地相隔,終於禁不住相思成疾。
這一聲願意,包含了多少磨難後建立起來的默契與深情。
皇帝心中有數,所以他欣慰,但仍舊有些可惜,“可惜,朕看不到了……”
肅兒終年黑衫,從未穿過一次大紅,當年玉兒一身大紅嫁衣,絕豔傾城,從此定格在他心裡,肅兒像他母親,穿上喜服一定好看。只可惜,終究沒能看到。
皇帝微一抬手,李公公上前幾步,輕叩床下底板,啪一聲,彈出一個暗格,李公公從其中摸出一隻長形木匣,遞到沈雲舒身前。
“南軒將亂,你將此物保管好,有朝一日,或許有用。”
沈雲舒接過那隻木匣,分量很輕,指尖劃過冰冷雕花,只覺格外華麗貴重,忽然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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