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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聊了一陣，話筒那端姐姐的聲音明朗歡快，不停的講述著她和諸星的故事。我聽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g就走了進來。他見我在打電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示意要我跟他走。我會意，&ldo;那個，姐姐。我要去機場了，時間不多了哦，先掛了。改天再聊。&rdo;

姐姐的聲音有一些不捨，&ldo;那好吧。出去要小心哦。&rdo;

&ldo;嗯，我知道了。還有你，和他在一起每天都要開心哦&rdo;

要開心，姐姐，堅強的活下去。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活的很好。至少你有他，他會陪在你身邊的。所以，要幸福……

我坐到那輛保時捷裡，他發動了車子。卻遲遲不願前行。

&ldo;報告交上去了？&rdo;我淡淡的問。

&ldo;嗯。就是不知道……&rdo;

不及他說完，我就打斷了：&ldo;現在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願意陪我到海邊走走嗎？&rdo;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開動車子，向東京灣駛去。

天剛矇矇亮，清晨的風，帶著大量的水氣，舒適涼爽。萬物都爭著迎接清早的第一縷陽光，盼望著太陽突破地平線的那一瞬間，把整個世界照亮。

而此刻的我，卻希望太陽升起的再慢點，再慢點。我並不畏懼死亡，但我害怕失去，失去姐姐，失去此刻身邊的這個人。我只是想再和他共度一段時光。

&ldo;在想什麼？怕了？&rdo;他見我不說話，迎著海風這樣問我。

我搖搖頭，&ldo;沒有，只是……&rdo;

只是不捨罷了。

&ldo;居然跟宮野明美說你要出國，真是個幼稚的謊言。你也不想想，她隨便向哪個人打聽打聽就知道實情了。&rdo;

&ldo;是啊。不然換作你，為了讓她更平靜的接受這個訊息，你會怎麼說呢？&rdo;

&ldo;你這樣，只是會增加她的愧疚與懊悔罷了。換作是我，我會直截了當的告訴她。&rdo;

我笑了，&ldo;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心裡承受能力那麼強。但是，g，可以幫我把謊圓下去嗎？過一段時間，告訴她我定居國外了，然後封鎖訊息，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rdo;

&ldo;我沒有這個義務。&rdo;

遠處海平面上方紅的妖艷，金紅色的陽光將整個海面映成了淡金色，太陽正緩緩升起，他一直將手機緊緊地攥在手裡，似乎在等待什麼。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中無奈。一個死神，或許生平第一次這樣期待挽留一個即將逝去的生命吧。

其實，你我都知道，組織的力量，根本是不可抗拒的。命令終歸是命令，哪怕它要求你結束自己的生命，你也必須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這就是組織啊，或者說，這就是忠誠。

姐姐，我沒有騙你，我的確要上飛機了。只不過這趟航班只有單程票，而且，是載我到另一個世界。我從不認為像我這樣十惡不赦的惡魔死後會升入天堂，那裡是隻有天使才可以去的地方。也許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被烙上了黑暗的印記，黑與白的界限啊，生生世世，不可逾越……

第14章 【十三】

耳邊的海風呼嘯而過，吹起他的長髮，吹動他的風衣，我的頭髮也凌亂不堪，我們相顧無言，只是這樣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死亡。

說什麼？說些什麼呢？

說什麼都是徒增傷感。強顏歡笑的互相挖苦，此刻聽來，又何嘗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