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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便早早關了樓門。

夏風從窗縫中溜進來，轉了個圈刮過大堂裡坐著的幾人。

季陵一雙長腿掛在椅子上，歪著大半個身子靠著一旁的楚顏，懶懶散散。

十八和沈妙也各坐著一張椅子。

空氣靜悄悄的，只有影一撥動算盤的聲音在響動。

這聲音實在有些催眠，就在季陵眯著眼睛要睡過去的時候，影一放下了算盤。

「這半月仍是虧損。」

楚顏隨手放下剛翻了兩頁的帳本，點頭道，「嗯，記在帳上。」

沈妙窮極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她頗為懷疑，這樓裡生意到底是虧損還是盈利在座的有人在意嗎。

季陵心血來潮要對帳，自己反倒差點先睡過去。

這時聽到虧損好不容易清醒了些，他直起身子，痛心疾首道，「聽聽，這都虧損了……大家下個月都得打起精神來啊。」

楚顏忍笑看他，「不如掌櫃的明日早早起床，以身作則？」

季陵掃他一眼，一下洩了力氣，又躺了回來。

「王爺你晚上不折騰我，我就早些起床。」

十八和沈妙同時選擇失聰。

楚顏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那也好，我們今晚上分房睡。」

「不行不行！」季陵扯住他的衣袖，無賴道，「沒有王爺抱，季陵睡不著的。」

沈妙不輕不重的咳嗽一聲，影一剛好插上話。他拿出一疊各色的紙，「這是這半月收來的信箋。」

「念來聽聽。」

這信箋多是客人有何喜歡的新口味酒水，糕點想要求的，有時也有涼城裡原來開茶樓的掌櫃因為生意做不下去的，想要賣店的。

季陵心不在焉的聽，偷偷握住楚顏的手，與他十指交纏。

楚顏低頭看他，反手握緊。

這個人，他如今真的就這樣握在手裡。

季陵被他的動作弄疼，有些詫異的看他一眼。

楚顏放鬆了力氣，安撫般的低頭飛快在他唇角親了一下。

季陵鳳眸挑起，嫣紅薄唇彎起一個弧度，勾人的很。

楚顏眸色微深。

就在季陵打算繼續撩撥楚顏的時候，突然聽到影一聲音平靜的念道，「城南劉家，求親。」

季陵一個激靈坐起來，不敢置通道，「什麼？」

影一抬眼看他，重複道，「城南劉家，求親。」

「求親？求誰的親？」坐了這半日，終於有熱鬧看了，沈妙忙不迭的問道。

十八有些鄙視的看她一眼，但也偷偷把身子歪向了影一的方向。

影一又看了一眼楚顏，才把手上的紅色紙箋開啟，逐字逐句念道，「城南劉家有女，豆蔻年華，賢淑脾性……」

季陵坐不住，跑到一旁看。他一目十行的掃完了，乾笑道，「王爺，有人跟這向你求親呢。」

楚顏拿過紙箋，信上寫的確實是:這女子偶然見過他一面，從此芳心暗許，非君不嫁了。

「這女子還挺痴情。」季陵接著乾笑道。

楚顏卻盯著紙發呆，默不作聲。

「……王爺？」

楚顏摺好信，問道，「怎麼了？」

「這，這個你要怎麼辦啊？」季陵指指他手裡的信箋，儘量語氣輕鬆問道。

「娶她。」在季陵跳起來之前，楚顏不緊不慢的接上下一句，道，「可以嗎」

「不可以，不可以，一萬個不可以。」季陵搶過楚顏手裡的信箋，道，「這件事交給你的掌櫃處理吧。」

楚顏點頭，「好。」

夜晚。在二樓的小橋處，季陵撐著橋頭髮呆。

「你消失了這半日，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