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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好不好？&rdo;

她這麼一喊，杜仲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就再也沒有人忍心下手了。他飛快地在霍晨光的筆記本上輸入密碼，點出登出申請，一連串操作之後，在最後的&ldo;確定&rdo;按鈕上，他停頓了兩秒。

所有的人都凝固成雕像望著他。

蕭雪晴也呆呆地看著她。

只有于慧慈什麼也沒察覺，她見蕭雪晴在發呆，連連推她：&ldo;快看我，的眼，睛…&rdo;她這句話結結巴巴沒有說完，每個人多聽到一聲輕微的&ldo;咔&rdo;的聲音，那是杜仲選擇&ldo;確定&rdo;鍵的聲音。

每個人彷彿聽到自己心裡也&ldo;咔&rdo;了一聲。

蕭雪晴看到于慧慈目光中的歡喜彷彿湖水決堤，霎那間漏了個乾乾淨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就這樣變幹了，仍舊是那雙眼睛，仍舊是黑白分明的眸子，但再也沒有歡喜和生機，彷彿土地驟然龜裂，一股濃鬱的蒼涼和悲傷慢慢瀰漫出來，還沒有來得及佔據整個眼睛，這雙眼睛便消失了‐‐于慧慈整個人也消失了。蕭雪晴感到握住自己的那雙手忽然變得如煙似霧，她伸手一撈，這點菸霧也就飄散了，于慧慈的衣服轟然倒地，陽光依舊明媚地鋪在上面，卻再也反射不出任何光彩。蕭雪晴撲上去抓住那空蕩蕩的衣服，抖動著，在每一絲縫隙裡尋找最後的殘餘，但于慧慈消失得非常徹底，什麼也沒留下。

&ldo;沒了。&rdo;蕭雪晴朝杜仲他們抖動著衣服，呆呆地道。

&ldo;你殺了她！&rdo;王雪指著杜仲脫口而出。

&ldo;別胡說！&rdo;易凌雲斷然道，&ldo;他也是沒辦法。&rdo;他頓了一頓道：&ldo;至少，以後就太平了。&rdo;

這話讓大家都安靜下來‐‐是啊，至少以後就太平了。

只是，杜仲始終無法拂去心中那種殺人的感覺。

36

這個夜晚比往常要安靜，寢室裡雖然只少了一個人，卻彷彿空出了一大塊，下鋪那個空蕩蕩的位置讓蕭雪晴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她不願意承認那是于慧慈，但她知道那就是于慧慈‐‐這個寢室裡缺少了于慧慈，而於慧慈已經成為她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鐘鳴她們問起于慧慈時，蕭雪晴什麼也沒說，她朝內翻了個身，睜大眼睛對著牆壁。她發現牆壁濕了，繼而發現是自己的眼睛濕了。到現在她都不確定杜仲的行為算不算殺人，但無論如何，這事也不能怪杜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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