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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就,依稀是故人顏,劍瀟似又看到那年,桃花箋上,詩兩三行。挑簾一望,他——就在桃花旁。
鑼鼓喧天,可是他結良緣。
他騎白馬而來,打馬過舊花窗前,桃花漫天,如雪般落滿他雙肩,恍如他低眉一眼。
他在門前下馬,綢緞如火,玉顏如畫。一步一步的踏上堂來,眸如桃花帶雨,是昨夜未乾的雨意,卻已滋潤不了萬物。劍瀟心在那一刻支離破碎,卻執起梨潔的手放在他手心。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劍瀟將別人的手放在他的手心,讓他們一生偕老。
蕭戎歌接過梨潔的手,手指卻在那一瞬碰到他的掌心,劍瀟如遭火燙,未容抽開便覺掌心一痛,似有什麼劃破自己的掌心,愕然望向蕭戎歌,見他桃花眼幽幽亮亮,竟帶著孤魅的狠戾!
劍瀟呼吸一窒,他已收回了手指,指尖帶血攜著梨潔轉身而去。背影和諧,才子佳人,喜結良緣。
劍瀟僵硬的看著他抱著梨潔出了門,上了花轎,然後翻身上馬,意氣風發,繞過舊花窗而去,終在走過桃花樹下時回眸一顧。脈脈如訴,愛重卻不能言的一眼。
就那一眼,這一生,他註定輪陷他眉間。
房裡賓客盡去,終於不再有鬧心的熱鬧,劍瀟僵直的身姿頓時萎蘼了下來,手很痛,他顫顫得伸開,便見血寫得三個字。
——我愛你。
他所有的堅強鎮定終究被打破,頹然跌跪在地上,埋首痛哭!
秦笛是觀罷婚禮之後才來的,經過花窗前為那一株灼灼的華彩驚豔,透過花窗便看到比桃花還要灼灼其華的男子蕭瑟而立。既使在昏迷數日初醒時,他的神情也沒有像此刻這般茫然疲憊。
他用長笛敲了敲花窗,許久劍瀟才茫然回首,“來人可否共酒?”
秦笛便知道他根本沒有認出自己,他只是想找個人喝酒。於是進門,桌上一片狼藉,他已喝了許多的酒,卻並沒有醉,卻喝越是清醒,越喝越是痛楚。
酒入愁腸愁更愁,睹物思人只怕更不好,“這裡喝酒少了些情趣,我帶你另找一處再喝吧。”
劍瀟想離開這裡,卻不知去往何處,天大地大,似乎沒有一處容身。
秦笛帶著他一路翻牆越壁而去,便到了。只見松姿古撥,怪石嶙峋,懸崖危岸。放眼遠眺,只見煙雨朦朧,雲嵐起伏,竟是一處絕壁!
他忽然想起蕭戎歌醉書亭裡的對聯:雪海松風清几榻,天光雲影護琴書。
倘若在這裡置一榻一幾,便真是那番景象了吧!卻痛苦的一絞眉,拿過秦笛手中的酒脖子一仰便傾倒下來!
他抓酒壺的一瞬秦笛看到他掌心的字,眉頭疑惑的蹙起來,卻不動聲色的與他對飲。很快一壺酒便喝完了,劍瀟猶覺不夠,秦笛便將自己的酒壺一遞,本只是試探他真醉否,劍瀟與人喝酒已是罕見,何況喝人的殘酒?
而他竟接過便喝,看來是真的醉了。
但這醉全不是因為開心,今天是他妹妹喜結良緣的日子,他緣何不開心?
這一罈喝完後劍瀟真的便倒在岩石上,他酒品很好,醉了便睡,那隻流血的手掌卻握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抓住些什麼。秦笛畢竟行走江湖多年,聞出那血不是一個人的血,血裡隱隱帶著咒印的味道,可他一時也分辯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咒印,劍瀟他自己知道嗎?
雨一直下,劍瀟一直睡,他們衣衫早已溼透了,秦笛不好搬動他,又怕他著了寒,於是將自己的衣衫解了下來張開掛在他身上,遮擋住雨水,又將內力逼至石頭中,使石頭溫暖起來,慢慢的將他的衣服焐幹。
直到第二天早上劍瀟才醒了過來,是被灼燙醒的。手心裡的那三個字忽然如火般燒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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