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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都聽你的。」秦依凝附和著她的玩笑話,把米飯遞給她,「你試鏡怎麼樣?聽說嚴導很嚴格。」
姜予初點了點頭,有種已經拿下角色的勢在必得,「非常完美,感覺嚴導的讚許之情已經壓抑不住了,不過當著眾人的面還是有點收斂,沒表現的太過。」
秦依凝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也為她開心,很多事情姜予初不上心沒興趣,只有遇到喜歡的劇本喜歡的角色才會打從心底裡開心點。
她陪了姜予初六年,前一年她們形影不離,後五年她去了燕珩身邊,兩人見面時間驟減,每次見面姜予初竭力表現出的開心都很勉強。
若不是瞭解她,秦依凝也不會看破開心的表象下的那些偽裝。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讓她重新有了笑容,而那個男人卻輕而易舉的把它摧毀。
她沒辦法,不知道怎麼幫她。
只能陪在她身邊,給她一點點溫暖。
後來姜予初時常笑,卻再也不真摯。
晚上吃完飯,兩人一個洗碗一個把水漬擦乾淨,明明有洗碗機,兩人卻都沒提議要用。
躺在一張床上那種久違的感覺讓姜予初身心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夜晚清冷的月光鋪灑在室內,偶有微風吹過,吹起銀白的緞帶。
「初初,燕珩是不是從義大利到這邊找你了。」秦依凝輕聲問道。
半年前兩人回國燕珩沒有立刻追過來,那半年的時間給了她們一個錯覺:燕珩打算放了姜予初。
誰知半年後,那人又追了過來。
秦依凝見過燕珩,聽說過燕家。
當初姜予初跟他的時候,她就知道,開始容易,結束太難。
凡事燕家那位看上的,從無失手。
姜予初闔上眼眸,輕嗯了聲,顯然不想多談。
美好的時光不能讓討厭的人打破,那太煞風景了。
秦依凝心思通透,自是知道她的想法,只是隨便問了一句便不再過問。
「拍戲的時候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別跟同組的人發生太大的爭執,潑髒水容易,洗乾淨就沒那麼容易了。跟男藝人保持點距離,不要被記者拍到照片亂寫,雖然在這個圈子想要乾乾淨淨很難,但是潔身自好取決於自己。初初,我一直都會陪著你,你也要好好的,別放棄自己。將來等你不想演戲了,那時你沒愛人,我就陪你找一處安靜之地,度過後半生。我只希望你能從這個圈子全身而退,別把自己搭進去,更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秦依凝知道她為何回國,更知道她不會照做,但有些話她不厭其煩的跟她說,只是希望姜予初能聽進去一些。
有些事情不能兩全其美的解決,但她也不想姜予初受傷。
與敵人同歸於儘是她最不願看到的,但是以姜予初的性格,她大機率會選擇這種方式。
到了那時,她攔不住,便不攔了。
深淵也好,懸崖也罷,她都陪她一起跳。
只是希望那時來的晚一點,再晚一點。
「好,聽你的。」良久之後,寂靜的臥室傳來輕柔的應答。
夜半時分,天空漆黑,月亮的光越發明亮。
姜予初坐在窗邊,指尖明明滅滅,煙霧裊裊升起,她的臉隱在薄霧中看不真切。
她做噩夢了,夢到了許久不見的父母,他們在夢中笑著相攜離去,姜予初用力呼喊他們,但是他們聽不到,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笑。
夢境扭曲,笑臉也跟著扭曲。
鏡頭一轉,轉到了秋季的午後,樹葉零零落落,隨著風飄飄蕩蕩,一如父親的身體,隨著風急速降落。
「砰」的一聲砸在地面上,頓時鮮血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