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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不死亡,留住了性命,也不過是一個植物人而已。第二節經歷了一夜心力交瘁的折磨,陸從駿彷彿一下老掉了十歲。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他坐在車裡,望著車窗外熟悉的街道,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油然從心底升起。他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大哭一場,只是礙於司機的面,極力控制住了情緒,卻控制不住眼淚,淚水奪眶而出。
回到辦公室,他關了門,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電話卻極不知趣地響個不停,很頑強。他抓起電話,聽到了海塞斯興奮的聲音:「如果你想聽好訊息,就來我辦公室吧。」
「你過來吧,」所長冷冷地說,「我剛從外面回來,有點累。」他想,除非你的好訊息是陳家鵠醒了我才願意過去。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海塞斯還不知道陳家鵲出事了。
與海塞斯一起來的,還有偵聽處楊處長,他們進來後便發現陸所長精神不對頭。陸所長沒有具體說明原因,只是說昨天晚上出了點兒事,他一夜沒睡。海塞斯沉浸在喜悅中,沒有問他什麼事,只管眉飛色舞地對他表達著自己的喜悅,「那好啊,你現在最需要興奮劑,我們就給你帶來了。」
說的是特三號線的情況。
昨天晚上到今天上午,特三號線在短短十幾個小時內連發三份長電,海塞斯分析電文的基本面,得到一個結論:敵人往重慶派遣的這批特務級別很高,而且極可能就是薩根要求派來的那幫人。
這確實是個好訊息,海塞斯興奮地說:「既然是薩根的新主子,你最近只要死盯著薩根就可能把他們一網打盡。薩根成了他們尾巴,他們總要見面吧,即使不見面總要聯絡吧。」
說得一點沒錯,該高興。可現在陸所長心情不好,很難被鼓舞。他沒有興奮起來,反而反問海塞斯:「你只是說『可能』——『極可能』,就是說你還沒有破譯電文,是猜的。」
「廢話!」海塞斯生氣地說,「你以為我是他們的同夥,懷裡揣著密碼本,可以隨時對著它查出來嗎?」
陸所長想抽菸,可身上的煙在醫院早抽完了,便向楊處長要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對海塞斯說:「生什麼氣,我遇到的事說出來能把你氣死!」海塞斯問他遇到什麼事,「看你的樣子是遇到大事了」。陸從駿沒有回答他,而是接著前一句話說:「不過能猜出來也是你的水平,說來聽聽,你是怎麼猜的。」
海塞斯請楊處長將昨天夜裡電臺的初次聯絡情況先向陸所長介紹,接著他問陸所長:「你說,為什麼之前這條線的『上線』頻頻呼叫『下線』,下線卻不答應呢?」
「下線還沒到達重慶。」陸從駿說。
「對,」海塞斯解釋道,「毫無疑問,下線什麼時候出發啟程,上線一定知道的。上線估計下線應該在前兩天到重慶,於是頻頻呼叫它。下線不答應,說明它還沒有到,現在說明已經到了。」
「那你憑什麼說,這批特務跟薩根有關?」
「電報。」海塞斯從楊處長手上接過講義夾,開啟給陸從駿看,裡面有幾份電報,「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上線給下線連發三份電報,你看,電文都很長,我估計都是在給下線做指示,下命令。一個小時前,下線突然給上線回了一份很短的電文,你看,就是它。」
這份電報確實很短,只有一組電碼,後面是一個問號:413?
海塞斯指著這份電報說:「這組電碼(413)在前面三份電報中都出現過,顯然是在問上線——這組電碼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下線在破譯過程中無法理解這組電碼,便向上線發問。上線大概不知如何用密電未作答,用暗語回答:是『我』之代號。這個『我』是誰?就是薩根。」
「為什麼?」
「請問薩根給官裡發的最後一份電報是什麼內容?」
陸所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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