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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包掛上掛鉤,她站在玄關處換鞋。目光隨意往鞋架上一掃,不經意掃到一雙粉色的女士拖鞋,就擺在鞋架的最上層。
電光火石之間,某個畫面一閃而過。
那晚她不敢把曲周的拖鞋拿給靳恩亭穿,就找了一雙自己沒開封的拖鞋。
這人倒也不嫌棄,直接穿上了。
只是這顏色粉嫩,鞋面上還繡了卡通人物。他一個大男人穿這樣的拖鞋難免滑稽,怎麼看怎麼違和。她一直忍著沒笑,內心其實早就樂開花了。
第二天早上他離開的時候,把拖鞋放回到了鞋架上。
不僅如此,他還替她簡單收拾了下屋子。甚至還把陽臺上那兩隻大紙箱用膠帶給封上了,搬到了角落裡。
說來也湊巧,這雙拖鞋就和曲周的拖鞋擺在一起。中間隔了一點距離。
前任,現任,涇渭分明。
哦不,靳恩亭可不是她的現任。他頂多就是她的一夜情物件。
程新餘拎起這兩雙拖鞋,果斷扔進了垃圾桶。
在她眼裡,靳恩亭和曲周一樣都是過客。都是應該被她毫不猶豫給丟棄的。
春雨綿綿,連續下了好幾天。到了週四終於放晴了。
早晨上班,靳恩亭特意去公司對面的那家甜品店買了一盒雪媚娘。
這家店的雪媚娘十分暢銷,去晚了就沒了。只能趕早買。
傍晚,靳恩亭讓司機老劉提前下班,自己開車去明川公館。
副駕上放著那盒早上買的雪媚娘。
車子從車庫開出來,透過風擋,靳恩亭看到公司門口站了四五個年輕人,都抱著手機在打車。
晚高峰車輛緊俏,這一幕已然是常態。
一大片灰黑藍中混著一抹醒目的白。
程新餘背著一隻白色帆布包立在人群外圍,和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
她今天穿得十分隨意,休閒的襯衫搭配一條水洗藍的牛仔褲,微卷的栗色長髮披散在瘦弱的肩胛,身段纖細、筆直,不堪一握。
她沒化妝,清秀文靜的模樣,有著一種原始的,懵懂的美好。
其實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就是她素麵朝天的樣子。她卸完妝依舊很漂亮。面板呈現出它最初的狀態,瑩白水潤,吹彈可破。
他都不敢用力,怕留下痕跡。
靳恩亭行至今日,一切有條不紊,皆有計劃。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自己的底線和邊界在哪裡。他不縱欲,更不濫情。他很清楚,這個姑娘不在他的計劃裡。他的計劃裡也不會存在任何女人。那晚確實是他鬼迷心竅了。他沒能抵擋住那雙通紅的眼睛。
程新餘說得沒錯,成年男女,一夜放縱,壓根兒不存在誰要對誰負責一說。露水情緣,天亮就散。彼此回歸各自的生活,讓一切回到原點。不見面,不聯絡,不打探,形成一種冰冷的默契。這才是成年人該有的體面。
過後他也確實是這樣做的。
但這兩周,他總能不合時宜的想起和程新餘的那一晚。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就跟放電影似的,不斷交錯著在腦子裡回放。她迷戀的眼神,微紅的眼眶,眼角滑出的幾滴清淚。她抱著他腰,抱得那樣緊,似乎要與他合二為一。受不住時從唇齒間洩出的破碎嗓音,還有她低低的哭求……
以上種種,總是揪著他的心臟。
人的感官是懷舊的。雖說他很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的確確懷念程新餘的身體。食髓知味,欲罷不能。
他這人向來坦誠,一件事發生了,絕不會當做沒發生。更不會選擇逃避。
他接受自己那晚的失控。也接受自己對程新餘的留戀。紅塵男女,食色性也。臣服於自己的慾望,這沒什麼好丟人的。
他是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