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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淮望著他額角的那一層細密薄汗,想到自己加在銀止川酒水中那個藥劑的量,還是禁不住問出聲:
「……我不會同別人講。」
銀止川卻搖搖頭,堅持道:
「不用。」
「好。」
西淮眼神中略微飽含尊崇之意,站起身,道:「那銀少將軍好好休息。」
「你也好好休息。」
銀止川走前還不忘放狠話,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介時回去,我再……你。介時你喊疼,哭著求我,我也不會停下。」
西淮鴉羽一般的眼睫極輕地垂了一下,他像微微地笑了一下:
「好。知道了。」
銀止川看著門合上,等他終於確定西淮離開之後,才長籲一口氣。
……這個世界可真是充滿危險,銀止川想,總是有如此多的人在打著他的主意。
月光柔柔地透過鏤空雕花木窗,照在地面上。
銀止川看了一會兒,靜靜想,今夜的月光真美。和他十四歲時,和兄長們一起坐在庭院裡,喝酒耍槍時的月色一樣。
「一個男人愛他的心上人,就要如同一個將軍待他的戰馬一樣。」
他的兄長們告訴他:「永遠珍惜,永遠不渝,永遠忠貞不貳。」
但那時,他們懷中抱劍,手邊放著酒。
彈劍而歌,歌聲中滿是少年兒郎們的抱負、恣意和胸襟。
而今只有銀止川孤零零一個人枯守在這月夜裡,他除了哥哥們告訴他的「你要如何成長」,「如何去愛一個人」,什麼也沒有了。
獨活有時候並不是一種幸運。
曾經榮光的門楣敗落了,顯赫的名聲掃地了,銀止川成了放蕩的紈絝,背著無數惡意的罵名,混沌又麻木地活著。
他時常只能靠一些最輕佻狷狂的事去刺激自己感受命運。
否則,他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麼確認自己是「活著的」這件事了。
月光皎皎,銀止川被春藥熱得煩躁又燥熱。
他急匆匆喝了一杯又一杯冷茶,然後去院子裡兜頭淋了一桶涼水。
稍微平息下來一些後,才終於去睡了。
然而,這一個充斥著混亂和炙熱的夜裡,銀止川還是做了綺夢。
夢裡的那個人,正是西淮。
西淮的眼睛很媚,雖然他自己從不覺得,但旁人看起來時,總是會被這雙眼睛勾得心頭一跳。
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寡淡的,分明是那樣艷麗媚態的眼睛,卻從來沒有一點獻好的意味。
可在銀止川這一晚的夢裡,他終於像趙雲升說的那樣,將西淮欺負得哭了出來。
單薄清瘦的小美人兒,是一片柔軟的雲,銀止川將它捕獲了。
西淮淚水淌了滿臉,可他越哭,銀止川還越痛快。
他弄得西淮抽抽搭搭,像被殘忍欺負了又無力反抗的小動物。
只能哭著被迫承受,攀著銀止川的脖子,一再求他輕一點,放過自己。
銀止川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壞,他平常放出去的狠話不少,但是除了極少數幾個真正惹怒他的,他沒怎麼真正下過死手。
他沒有想到自己原來也有這樣惡劣的一面。
他將西淮捏掐得渾身發紅,又戲謔而作弄地去拉他的翡翠環。
西淮一直在哭,銀止川卻想,他哭起來怎麼這麼好看,要是能一直看他在自己床上流淚就好了。
他喜歡他了嗎?
如果不喜歡,他不會想要和他交融,但是人怎麼會有這樣複雜的心理——
他既恨他,又疼惜他;他既渴望他,又想要折磨他。
在這場夢的最後,銀止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