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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翎的烏髮散開了,鋪在袍子上,有一截略短的發梢在他眼前一閃而過。
——那是之前被秦繹剪走的一段。
這麼久了,慕子翎有次發現,隨口提起,秦繹一句話帶過,慕子翎竟然也沒有再問。
「王上,屋裡要生火麼,外頭要下雨了。」
門外,有僕從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輪廓投在紙門上,低低問。
秦繹沒吭聲,倒是慕子翎轉身看著他:「你今晚宿在這兒?」
他蒼白的臉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潮,愈是冷淡的氣質,動起情來愈是勾人心魂。
慕子翎神色冰冷陰鬱,眼睛烏黑清亮,彷彿一隻從無間而來的艷鬼——
但這隻艷鬼方才被秦繹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秦繹問:「你希望麼?」
「那我要去餵一餵阿朱。」
慕子翎不置可否,擦了一把脖頸與額上的密汗,攏著白袍朝外走去。
秦繹站在原地,心思複雜莫名,片刻後,有人在門外輕輕敲了一聲,用暗語道:
「王上,『南去的鳥兒飛回來了』。」
秦繹眼神方才微微一動,遲疑著朝外走去。
那是一名與秦繹極其親近的近侍,只有很秘密的事情才會由他過手。
「怎麼回事?」
秦繹看了一眼慕子翎離開的方向,啞聲問。
「……是雲隱道長。」
然而這一次,向來穩重的僕從卻流露出一種不安的神色,低低說:「雲隱道長的信到了。」
這時候已經是二月初,離雲隱說的「半月後」,還剩下六七天。
「信呢?」
秦繹問,他自然而然伸手:「我看看。」
僕從雙手奉上一隻沒有任何標記的信封,聲音卻有些發緊:
「……道長說,他此前還寄來了兩封……」
「哦。」
秦繹一目十行地看著:「那一併呈上來孤一起看看吧。」
「……」
僕從雙腿發顫,臉上顯出一種極其奇異的神色,囁嚅道:「……丟了。此前的兩封信,丟了,王上!」
秦繹目光一頓,朝他望過去,尚有些不可置信:「什麼?」
「雲隱道長說他每個兩日就會傳來一封,但是至今我們只收到了一次。」
僕從已經恐懼得快哭出來了,兩股戰戰:「小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接頭的人每日都守著的,從未有鴿子飛來!」
「……」
秦繹閉了閉眼,僕從慌忙道:「王上息怒,王上息怒!這幾日天一直不好,興許是鴿子在路上被什麼野禽吃食了,而非被人故意擷取!」
「查。」
秦繹咬著牙,一字一句說:「無論如何都要把信找出來,找不出來,你們提頭來見。」
僕從幾乎汗流浹背,不住點頭說:「是是,小人一定找出,一定速速找回來!」
「這是件小事麼?」
秦繹問:「許久未收到信,卻今日才來稟告,被他人知曉此事怎麼辦?你們的腦袋是件擺設麼?!……滾!」
僕從一刻也不敢久留,迅速趕緊滾了,消失在秦繹的視線裡。
秦繹靜站在廊下,大雨前的濕風冷冷吹著他的袍角。
方才出來衣物只是大概裹了一下,前襟的領口處,若隱若現地顯出幾筆秦繹漂亮的肌肉線條。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頭。
另一邊,慕子翎所在的院外。
阿朱這幾日一直被慕子翎放在外頭放養。之前慕子翎給秦繹做明月囊,用了它的蛇蛻。
它不樂意,一直在跟慕子翎鬧脾氣。
慕子翎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