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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力,要想讓身體感受到的時間發生倒流,也絕不是大腦所能勝任的工作。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講述了“身體閱讀”的體驗,他就是村上春樹。
談到J。 D。 塞林格《麥田裡的守望者》新譯本的時候,村上春樹對柴田元幸如是說道:
說得極端點,對於小說而言,所謂的意義……並非那麼重要吧。或者說,我覺得更加重要的是意義與意義如何有機地相互呼應。如果用音樂來打個比方,那就像是“泛音”一樣的東西……作為一種物理現象,包含著泛音的聲音會長久而深遠地殘留在身體裡。
(村上春樹、柴田元幸《翻譯夜話2:塞林格戰記》,文春新書,2003年,33頁)
故事給予我們的是身體上的“感動”。它與故事的敘事結構、文體以及批判性等屬於不同次元的東西。“美妙的故事”會“殘留在體內”。因此,我們實際上並不是以大腦,而是以身體在閱讀著故事。
從自身的經歷來講,我支援村上的這種故事觀。或許這又有悖於文學的常識吧。可是,精妙的語言表達無疑會發出某種“聲響”。美術作品也好,當然,也包括音樂,一切的象徵藝術都是“物理性地”碰觸著我們的身體。
我最近開始覺得,不僅僅是合氣道,其實,武術不也是那種“藝術”(所謂的“藝術”本來就有武術之意)嗎?武術所產生的震動,時而會變成撼動全身般的轟鳴,時而又會化作鎮定身心的耳語,自由地往返於時空,自如地滲透進身體。
我們不正是透過每天的練功,來學習著傾聽這種“聲響”的技藝嗎?
不知為何,近來腦子裡總是琢磨著這事兒。
泛音式寫作(1)
第三章 鰻魚和泛音
第二節 泛音式寫作
雖說已經多次寫過這樣的文章,但現在還是重新就“泛音的神奇之處”總結如下。
所謂泛音,就是指頻率為基本頻率之整數倍的聲音。
在合唱中本不可能聽到的高音往往會“彷彿從天而降一般”傳入耳中,這就是泛音的效果。歌手獨唱的時候,透過巧妙地調整舌頭的位置,在口腔內隔出一個相同體積的共鳴腔,就能發出非常清楚的泛音了。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蒙古有一種叫做呼麥的民歌唱腔,就發揮了泛音的效果。
在日本,總的來說,被稱為“巫女型”的歌手都是能夠漂亮地唱出泛音的歌手(比如中島美雪、松任谷由實,還有美空雲雀)。
泛音的神奇之處就在於“聽起來彷彿天外來音”。
要問為何,則是因為同一聲源能同時發出兩個以上的聲音。
然而,我們的大腦是以“同一聲源只能發出一個聲音”為規則來組織聽覺情報的。
基於這一規則,我們能恰當地分辨出縈繞在周圍的無數聲音,並且判斷它們究竟來自“何處”。我們可以避開汽車、在黑暗中關掉鬧鐘,都是因為大腦遵循了這條規則的緣故。
因此,對於大腦而言,從同一聲源發出兩個以上聲音的泛音現象乃是“違規”的。
無奈之下,大腦只能武斷地認定,“這兩個聲音分別來自不同的聲源”。
基音是從正在演唱者的喉部或正在演奏的樂器上發出的,而泛音的聲源如果也在同一地方,那可就傷腦筋了。
其實,我們倒也沒什麼,只是大腦就困惑了。
於是,大腦將泛音判斷為從“彼方”傳來的聲音。
然而,所謂的“彼方”根本就不存在於現實中。
由此,人們在原理上把泛音作為一種“天使之聲”去欣賞。
泛音的神奇之處還並不僅止於此。
泛音是基於現實音,被我們的大腦視為“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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