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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旨?本王未曾聽說。」
「啊——」陳力拿出一張紙遞給宋翰墨,面帶得意:「年三十您受傷暈倒,陛下盛怒,認為是您的貼身小廝沒有保護好您,便賜他白綾了。」
宋翰墨讀著紙上的字,手微微顫抖。陳力又道:「不過,陛下心善,念主僕情深,許他昨日自縊。還許諾會讓王爺您,親自,為他收屍。他只是一個奴僕,這算是莫大的恩賜了呀!陛下真是宅心仁厚!」
宅心仁厚?!宋翰墨攥著紙,狠狠盯著陳力。
「閹人!」項穎睜大眼睛,一把揪住了陳力的衣領。
「你幹什麼!我代表的可是陛下!」陳力慌忙吼道。
咬牙看著狐假虎威的大太監,宋翰墨眼睛通紅,手中的紙張不停顫抖。
祝虎!!!
轉身朝祝虎的房間跑去。
停在房間門口,推門的手一瞬間有些遲疑。狠心一把推開房門,粱上並沒有白綾,窗開著,風漸大,一側床帳被吹掉了,隨風飄動,床上被褥疊放整齊。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只一封信被茶壺壓在桌上。努力平復心情,宋翰墨開啟皺巴巴的紙,上面的字歪歪扭扭。
「王爺,小的走了。小的讓二柱送您去燈會,不知道您玩得高興麼?
從您年滿十八出宮,小的便一直跟在您的身邊。
從前您總是不說話,小的有時候覺得您坐在那裡,好像是個木偶人。
小的鬥膽又越界了。
見您從整日不言不語,到現在日益活躍,小的內心是歡喜的。
雖然還從沒見您真正開心笑過,不過最近因為嚴大人,您倒是笑了好多次。
想必王爺您是真心喜歡嚴大人,想與他交好,小的很高興。
嚴大人是個好人。
二柱為人老實敦厚,不像小的話多煩人,王爺您應該會喜歡。
小的只是個奴僕,入王府這些年,過得很快活。還以為能伴王爺終老,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小的不怨王爺,小的怨的是您怎麼能親自去捉刺客?還受傷了!王爺不心疼自己,小的心疼。
王爺,您是個好人,定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福壽延綿。
小的去了很遠的地方,您千萬別來尋小的。
王爺您……」
最後一句話,因為墨漬和水漬,模糊不清,不知道寫了什麼。
宋翰墨用手抹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眼裡噙著淚,視線愈加模糊,更看不清了。
「王爺……」一個佝僂的身影走進房內,「您寬心啊。」
淚水滴在紙上,宋翰墨拉過來人,手指著最後一行字,聲音有些哽咽:「本王……看不清,他最後說了什麼,廖叔,你看看……你讀與本王聽!」
「小的……也看不清。」
宋翰墨把信揣在懷裡,起身抓著廖叔的肩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本王!」
廖叔鬍子花白,抬袖擦著眼淚:「王爺,虎娃不讓告訴您,說,他死了晦氣,不配王爺您給…給……」
「糊塗!」宋翰墨匆匆出了房門,天開始下雨。門外已經站了好些個小廝,他們面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你知道?」宋翰墨抓住一個小廝問。
那小廝點了點頭。
「你也知道?」宋翰墨換了另一個小廝。
那小廝也是點了點頭。
定住,手指了一圈:「你們都知道?!你們為什麼要瞞著我!我不是王府的王爺麼!」
天空一聲驚雷,雨漸大。
宋翰墨額上的紗布慢慢濕透,深藍的錦袍被雨打出一個一個深色。他站在院中,漠然看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