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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翰墨桌下的手有些僵硬,他環視一週,每個人都在打量著他,有同情、有看好戲、有不解、有期待……
臉上勉強帶著笑,他答道:「好。」
把手伸向託盤中的馬球槌,宋翰墨耳邊響起馬球場上的歡呼聲,馬兒的響鼻聲,隊友的呼喊和風掠過耳畔的聲音……
原來,即使過去數年,他也一直不曾忘記。
所有聲音漸漸遠去,宋翰墨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大廳中間。他手上拿著馬球槌,從首座上扔下來一個球,皇上攏袖,笑著說:「一定要精彩啊!」
「是,陛下。」宋翰墨笑了笑,垂眸,拱了拱手,桃花眼裡一片冷意。
雙腳分開,假裝騎在馬上,宋翰墨手裡揮著馬球槌,獨自把球打來打去。偶爾跳一下,他嘴裡還念著:「想搶球!我躲!」
繞了空地一圈,「進門!」球最後被宋翰墨打到了自己的桌下,他悄悄捂了捂胸前的傷口,額角滲出些汗來。
「誒!怎麼別人就搶不到你的球呢?一點意思也沒有,不精彩,再來一個吧。」座上的人又開口說了,大廳裡鴉雀無聲。
「……那便請陛下指導,臣負責演繹吧。」
「也好,」皇上覺得有些意思,他眼裡帶著玩味,「那景君便聽好朕的指揮。」
「是,陛下。」
宋翰墨咬著牙被皇上指揮來指揮去,又是繞了大堂兩圈,還要做些摔下馬的動作。皇上笑了,大廳裡的鶯鶯燕燕也是笑聲陣陣。
傷口裂開,宋翰墨也是默不作聲。行動漸漸便得緩慢遲緩,額頭冷汗直冒……
江羽成默默看了眼座上玩得開心的皇上,又看了眼已經有些站不穩的景王,眼裡帶著盤算。
宋翰墨最後是背著皇上倒下的,一開始皇上還指著倒地的宋翰墨嘲笑道:「怎麼了,景君?這才兩圈罷了?朕記得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一些個妃子拿著手帕掩唇笑著。
「七哥哥!」宋月容見倒下的宋翰墨不對勁,跑到他的身邊,見到他胸口滲出的血驚呼,「陛下,景王身上有傷!」
皇上立馬收了笑,臉色一變,眉頭緊皺,親自下到堂下。看到宋翰墨已被血染黑的朝服,再看他蒼白的臉,心下一陣害怕。
「太醫呢!給朕把太醫院的全都給找來!」皇上吼道。所有人都被他突然變臉給嚇到了。
項穎從東宮遁回,懷裡揣著東西,乘混亂進大堂。見到躺在地上,面上毫無血色的宋翰墨,她倒是面無表情,十分冷靜。
當晚,因為宋翰墨的傷,宴席半途就散了。出宮路上,江羽成被兩個小太監攙扶著,他臉頰微紅,身上帶著酒氣,嘴裡念著:「好酒~好酒啊——」
出了宮門,太監把江羽成交給守在宮門口的宿雲,轉身走了。江羽成被宿雲架到馬車邊,上馬車時,他扭頭望著隱藏在夜色中的宮門。
現在宮中怕不是因為景王亂成一團了。據他平日的觀察,皇上對景王百般折辱,卻從未動過他一根汗毛。當年還讓人保護他,也只是保他性命無憂即可。
倒是有意思得很。
宿雲問:「大人,今日宴席怎麼散的有些早?」
江羽成沒有回答他倒是問了句:「你不是說景王的傷不嚴重麼?」
宿雲摸摸腦袋:「是不怎麼嚴重啊,我送他就醫時大夫這麼說的。」
江羽成進馬車,半天,拍了下大腿,嘀咕了一句:「呔!當初定是找錯人了。」
年三十在太醫院當值的是一位資質尚淺的李御醫,他三月前才剛入得太醫院。當值實在是無聊得很,單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
一個小太監還沒進門就大喊著:「御醫!大人!御醫!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