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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翰墨遠遠見他們站著對峙,老乞丐應該是同那看門的小廝產生了爭執。這時嚴府又出來了一個小廝,瘦削單薄,利眉薄唇,雖穿著下人服飾,一身氣勢未減,宋翰墨一眼便認出,是嚴修潔!
「公子!」虎子也認出了嚴大人。
「嗯。」宋翰墨點了點頭,他伏身在虎子耳邊吩咐一番,二人便朝嚴府走去。
之前嚴雨說刺客扮作小廝刺殺了嚴修潔,再結合之前他們見到小廝和菜農在拐角消失片刻,那個菜農極有可能是刺客。
雖然不太確定,不過只能賭一把了,若是菜農不是,那可能現在的小廝就是刺客扮的,又或者刺客還未下手……
思考的間隙,宋翰墨已經走到嚴府後門。嚴修潔正詢問老乞丐有關宜遷的事情,抬眼便見到了溫和儒雅的那人。
他今日穿著一身淡灰色暗底雲紋衣衫,披著棉布披風,頭上只插了一支木簪。桃花眼朝她一笑,一派書生朗朗,溫潤和煦。
與平日的華麗貴氣大不相同,嚴修潔許久未見到著常服的景王,一時竟沒認出來。
「……」嚴修潔眼瞧著宋翰墨走過了自己,他直接揪住二牛的領口。
嚴修潔:???
祝虎:……
二牛:!!!?
「去前廳怎麼走?」宋翰墨問。
二牛想了想,歪頭問:「前廳…是什麼?」
宋翰墨放開了二牛,又指看熱鬧的菜農,質問:「你是不是刺客!」
菜農眼裡滿是驚慌,他使勁搖頭、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小的怎麼會是刺客呢!」
「公子,看!」趁宋翰墨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虎子檢視板車裡的東西,他隨手一掏,竟是拔出了一柄大刀。大刀通體雪白,在陽光下鋥光瓦亮。
虎子舉著刀指向菜農,菜農臉色一變,面露兇光,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便要朝嚴修潔刺過去。
老乞丐定在原地大叫了一聲:「啊—」
「嚴修潔!」宋翰墨沒多想,就擋在了刺客和嚴修潔中間。
「王爺!」虎子提刀就朝刺客背上砍。
一道巨長的傷口從右肩膀劃下,刺客慘叫一聲倒地。虎子抬頭瞧見一把匕首,穩穩插在宋翰墨胸前,傷口開始滲出血來。淺灰衣服上的鮮紅慢慢擴充套件,嚇得虎子臉都白了:「王爺!」
嚴修潔見那刺客朝自己來轉身便要逃,聽到虎子喊了景王。
回頭見到的便是宋翰墨的背影,寬闊肩膀吸引了她所有目光。背影微微彎曲,宋翰墨緩緩跌坐在地上。
「景王!」嚴修潔衝上去扶宋翰墨,緊張看著傷口。
宋翰墨朝她擺了擺手,手握上匕首,一下子拔了出來,衣服上的血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擴充套件開來。
「你做什麼!」嚴修潔皺眉,著急按上了傷口。
「沒事……」宋翰墨勉強朝她笑了笑,把手伸進懷裡,拿出了一個香囊,「看,有這個,傷口不深。」
骨節分明的手上沾了些血,他握著那個香囊,眼裡帶著滿意和慶幸。香囊散發出梅香,藕粉色的絲綢面上繡了一支紅梅,針腳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哪家小姐親手繡了贈與景王的。
手上不自覺用了力。
「嘶,」宋翰墨倒吸一口氣,拍了拍嚴修潔的手,「嚴…大人,你別按了,本王自己來,疼疼疼……疼。」
「……好。」嚴修潔默默收回手,忍不住又掃了眼他手中的香囊。
今天有些冷了,她鼻尖酸澀,垂下眼簾,嘴角帶了一絲苦笑。
那刺客被砍倒後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眾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未曾想,他居然又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作勢要撲上蹲著的嚴修潔:「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