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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啊!今天的王爺很不對勁啊!
傍晚的時候,宋翰墨焦灼不安,坐在桌上用飯,聽到院子外面有些響動。一排長矛高過院牆,腳步整齊,隱約還能聽見馬蹄聲。
他立馬站起來,匆匆走出去。
「誒!王爺!您去哪兒啊?王爺……」虎子追上。
宋翰墨心頭有些慌,開始小跑起來,路上遇到那個報信的小廝,也不聽他說什麼了,出了王府就往拐角跑去。
天上又開始飄雪了,暮色帶著冷意沁入身體,還帶著一股子血腥味。街上流淌的鮮血,已經開始發黑。宋翰墨穿過人群,看到坐在商鋪門口的嚴修潔。
他已經死了。
官帽掉落,他的頭髮有些凌亂,深緋色的官服被血浸泡後,變成了黑色。胸前被刺了一刀,脖子上似乎也有傷痕。
天有些黑,看不太真切。一位衙役提著燈照了照他的臉,他雙目緊閉,嘴角卻帶著一絲笑。
「啊——」看熱鬧的人群在看到臉的那一刻爆出一陣驚呼。
宋翰墨卻是屏住了呼吸,眼眶變得有些濕潤,他想到了阿巧。阿巧死的那天,天空很藍,她穿得很美,紅衣金釵,嘴上說著什麼。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阿巧說了什麼?他連阿巧為什麼會死都給忘了。
衙役照了一下便把燈提走了,宋翰墨臉色有些蒼白,望著坐在那裡的黑乎乎人影,他總覺得嚴修潔在朝自己笑。
後退兩步,像是逃離什麼,轉身朝著王府方向跑了一小段,停下後,宋翰墨魂不守舍走著。
「王爺!」虎子安撫好小廝跑了過來,那小廝年紀還小,應是被嚇著了,話都說不清。
看到失魂落魄往王府走的宋翰墨,虎子上前扶著他,皺了皺鼻子,往後瞄了一眼:「王爺,那邊怎麼了?怎麼有股腥味?」
「嚴修潔死了,身中數刀身亡。」
虎子震驚地看著王爺,王爺說的話讓他震驚,他眼裡蓄著的淚,也讓他震驚。
「虎子,」宋翰墨用力抓住祝虎的手臂,他聲音有些顫抖,「本王想阿巧了……上京好奇怪……本王要瘋了……」
夜裡,虎子安撫了許久,宋翰墨才躺下休息,關門前,虎子還聽見他念叨著:「阿巧,阿巧……」
「祝哥,」一個小廝湊了過來,小聲道,「王爺今日念著的阿巧是誰?是哪家姑娘麼?」
「不是,」虎子搖了搖頭,「好像是從前王爺還在宮裡的時候,伺候的丫鬟。」
「哦哦哦,唉,」那小廝嘆了一口氣,「我來王府前,聽說景王不近女色,我還不信,這天下哪有男人不近女色的!現在看來,我們家王爺,原來是情根深種。」
「也不是……」虎子又是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不知哪裡來的鳥一直在叫。
屋裡宋翰墨又做夢了。他夢見阿巧帶著自己在御花園玩耍。御花園一片鳥語花香,生機勃勃,鼻尖不知是花香還是阿巧身上的香氣。
抬頭看到的是阿巧柔和的面龐,明眸皓齒,她臉上總是帶著笑,很溫暖,像是春日的陽光。
宋翰墨彎腰摘了一朵小花,再站直已置身火海,刺鼻的燒焦味,灼熱的火苗,他失去了意識……
一片黑暗中,那個聲音又來了:「……去救她……去救她……」
最後竟是出現了嚴修潔那張帶笑的,蒼白的臉。
「嚯」一下,宋翰墨坐了起來,慌張環顧屋裡。沒有明火,窗外的陽光照了進來,屋子裡安靜得能聽見外面僕役掃地的聲音。
已經是第二日了,他鬆了一口氣。
夢裡,他與阿巧的歡聲笑語充斥在花朵樹木間,宋翰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
如此真實,彷彿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