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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依:&ldo;……跪下。&rdo;
恨我吧,我就是這麼壞。
塞希圖斯的下頜線緊了緊,最終還是照做了。
他曲下右腿,膝蓋點地,順著謝依的要求跪了下去。
謝依伸出蒼白的手捏住塞希圖斯的下巴,故技重施,拔出瓶塞,傾斜瓶身,親手餵藥。
只不過這一次他傾斜的動作十分微小,藥瓶十分鐘後才空。
他的舉動可以類比成,有人拿了一把小勺子,一點一點的,慢悠悠地餵了你十分鐘熬煮時加了十斤黃連的中藥。
還是讓你跪在他面前,像逗弄一隻小寵物那樣餵你。
換成是你,你恨不恨他?
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剩下還有四瓶,那味道一瓶比一瓶酸爽,一瓶比一瓶銷魂,謝依這個罪魁禍首光是聞聞都覺得有些受不了,很想戴口罩,只是礙於形象不能如此,就更別說正在喝的塞希圖斯了。
但塞希圖斯喝下這些藥劑的時候,根本面不改色,好似味覺失靈了似的。
他的嘴唇被藥劑濕潤,原本淡淡的唇色鮮艷了些,突兀的顯出幾分色氣。
一張面無表情的禁慾冷淡臉上,那雙殷紅濕潤的雙唇似乎格外有吸引力。
謝依看著塞希圖斯沒有表情,彷彿無欲無求的臉,似乎透過了這張臉,看到時空另一頭那個呼風喚雨的神聖帝王。
手稿裡是這樣寫的:
[最終,塞希圖斯身披榮光,站在了大陸的權利之巔,他是神,也是人,他是人間的帝王,也是播撒希望的神明]
總之就是,大陸在他的統治下,所有人都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儘管謝依很懷疑這一點,不過白紙黑字寫得分明,或許在這個世界裡,塞希圖斯能達到的未來也是那樣。
他放下最後一個空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在了塞希圖斯的嘴唇上。
塞希圖斯一動不動,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形娃娃一樣任他擺弄。
指腹下柔軟冰涼的濕潤觸感讓謝依瞬間清醒過來,他立刻開始表演,眯起眼睛,五指緩緩往下,指尖滑過下巴,掠過下頜線,最後五指張開,輕輕扼住了塞希圖斯的脖頸。
塞希圖斯的脖頸修長而潔白,而且十分溫熱,謝依的掌心下,他的血液在流動。
謝依覺得他像是扼住了一隻天鵝。
謝依緩緩用力,他看見塞希圖斯的肌肉已經在他的動作下緊繃起來。
他知道,如果他有徹底殺死塞希圖斯的打算,塞希圖斯就會立刻撕掉這層溫和的假面,不計代價的反抗他。
塞希圖斯現在的溫順是為了保命裝出來的,謝依可沒忘記這個人在手稿裡有多變態。
謝依還不想這麼早和塞希圖斯撕破臉,所以他很快就收回了手。
他蒼白的手重新藏在了寬大的黑袍下。
塞希圖斯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他用眸間餘光掃過一身黑袍站立在他面前的巫師:
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他,然後親手把他挫骨揚灰。
謝依不知道塞希圖斯的內心想法,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他早已接受和主角成為死仇這個事實了,主角多恨他一點或者少恨他一點都不要緊。
趁現在,把握時機多玩玩主角多好啊。
塞希圖斯明明是個反骨仔,卻被逼的不得不裝老實人,怪好玩的。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主角的痛苦之上的邪惡巫師謝依,玩了一會覺得夠了,準備給今天這場會面收尾。
&ldo;你是誰?&rdo;
毫無預兆地,他猛地俯下身,扣在臉上的冰冷麵具幾乎要撞上塞希圖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