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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裴釉幾乎都不會察覺到,跟身邊的其他朋友聊得開心, 等裴釉再看過來的時候,霍意遲就已經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只看著熒幕。
今天也是這樣。
燈光熄滅以後,只有熒幕的光還亮著。
霍意遲習慣性地看向裴釉。
而裴釉也正在看著她。
兩個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環境下也能交匯。
裴釉索性湊到了霍意遲的耳邊,輕聲問:「看我做什麼?」
「電影還沒開始。」霍意遲回答。
「現在已經開始了。」裴釉的下巴朝著熒幕抬了一下。
霍意遲失笑:「那就是你好看。」
裴釉眼睛亮亮的:「還行。」
她說完坐正了自己的身體, 也跟著看著熒幕。
霍意遲抿了下下唇, 見裴釉沒有要喝可樂的意思,就裝作自然地將裴釉的手牽了過來,還找了個藉口:「有點冷。」
裴釉的嘴角往上揚:「你就算不冷, 你也可以牽我。」
「是。」
「我知道了。」
牽手又不需要看環境, 只需要兩個人互通心意就好。
影廳內的人不是很多, 零零散散地坐著, 分佈一點兒也不均勻。
不過這不重要,電影也不重要。
重要的僅僅是身邊的人。
這部電影是講親情的,故事不複雜很簡單,但是拍得很不錯,到了高/潮部分廳內有一大部分人都在掉眼淚。
裴釉就看哭了,但霍意遲沒有。
霍意遲默默給她遞紙巾。
等看完了這部電影,裴釉的眼眶和鼻尖都還在泛紅。
「好感人啊。」裴釉說,「雖然劇情能夠猜到,但還是覺得好感人。」
「是。」霍意遲附和著,又遞給了裴釉一張紙巾。
裴釉看著她:「你怎麼沒哭?」
「我不愛哭。」霍意遲神色認真, 「以前很喜歡哭,可是我哭的話,家裡會更煩我,到後來我的世界裡面,惡哭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事情了。」
她們一邊說著一邊出著電影院。
裴釉的眉頭蹙起,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那之前在柳城的時候,第二晚我開門,你不就在哭。」
「……」
裴釉見她一臉吃癟的樣子,笑了兩聲,又柔下聲音:「沒關係,想哭就哭,我不會煩你。」
「好。」霍意遲點了頭。
不過細細想來,除了上次以外,還真的沒見過霍意遲哭過。
裴釉本來以為是自己沒注意到,原來霍意遲真的跟沒有眼淚似的。
外面天寒地凍,看了場電影下來,時間就不知不覺走到了快九點鐘。
天空已經被黑暗籠罩,街道上的路燈沒有穿著厚厚的衣服,卻也只能任勞任怨地站崗上班。
街頭有人在推著車賣著糖炒栗子,裴釉拉著霍意遲去買了一份。
見到賣冰糖葫蘆的,又拉著霍意遲買了兩支。
「奶奶不愛吃冰糖葫蘆。」裴釉說,「但一會兒要是有賣紅薯的,可以給她買份回去。」
「好。」
裴釉又想起來一個問題:「那你今晚還回家嗎?」
「我……」
「不回。」
「小幸已經吃過了晚飯,貓糧和水我都新增了,明天早上我再回去。」
「好。」裴釉咧嘴。
裴奶奶自然是很歡迎霍意遲住在自己家裡,在霍意遲洗完澡之後,還來問霍意遲要不要吃點宵夜。
裴釉一陣無奈:「奶奶,她已經刷了牙了。」
「等下要跟我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