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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走,等一等!」天帝卻出言挽留,帶著顫音。
衛淵問:「陛下還有什麼話要說?」
「朕對你……還有情份。」天帝急切道,「這一千年以來,朕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朕從來、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你。」
「陛下想說的,就是這些?」聽到天帝突如其來的表白,衛淵有些意外,內心卻毫無波動。
天帝道:「再不說,朕就沒有機會說了。」
「可是在我聽來,陛下這是想要利用我脫困而已。」衛淵垂眼一笑,「遺憾,我已經不是當年阿衛,再沒有那樣傻。」
「無論你怎麼想,覺得真情或假意,朕只是說出自己要說的話。」天帝的聲音漸次低下去。
「那麼陛下,後會無期。」
衛淵愛一個人時連性命都能交付,決定不愛時也斷的徹底決絕。
既然已經放下了天帝,他就不會再繼續留戀。
問不出想要的答案,衛淵朝無歸罅那眼珠般的洞口作揖一禮,便轉身乘風離開。
天帝蒼梧立於洞口的另一端,緊緊握著衛淵青色的發巾,手背之上筋絡突出。
聽到衛淵離去的風聲,他知道,這是他此生與衛淵的最後一次對話。
獨自矗立良久,天帝緩緩拿起那條發巾,低頭埋入其間嗅吸。
第97章 人治
衛淵離開無歸罅之後,又去人城、仙門和地衣一脈的骨窟看了看,見大家依舊如往常一般生活,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這才在幾天後再度返回魔域離恨宮。
他回去的時候仍然是夜晚,少年闔眼臥在紗帳之中,床腳處銅獸吞吐著淺淺香霧,衛琅和衛琥都守在床邊。
衛琥見衛淵走進來,連忙從「身儡」中招回分神,衛淵照舊化作一道金光,沒入少年的靈臺之中。
「這些天,沒有被人懷疑吧?」衛淵在紗帳中睜開眼,出聲詢問。
「公子放心,沒有人懷疑。」衛琥回答。
衛淵緊接著起身,撥開紗帳走向衛琅:「我說不讓你來,你卻還是來了。」
衛琥知道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些怨忿的瞪了衛琅一眼,轉身退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衛淵拉了衛琅的手,奇道:「衛琥似乎對你有所不滿。」
「因為羨慕嫉妒恨吧。」衛琅搓了搓衛淵的手指,玩笑道,「要知道,他目前單身。」
說完,俯身親吻衛淵的唇。
深長一吻過後,衛淵嘆息道:「琅啊,對不起。」
他必須要封掉魔煞井,必須要挑起魔族之戰,為了人類的未來,這些都是衛淵不得不做的事。
而在這個過程中和魔皇虛與委蛇,卻一定會對不起衛琅,他真正的戀人。
「無論阿衛做了什麼,都不需要道歉。」衛琅卻道,「阿衛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衛淵定定的看了衛琅一會兒,唇角微翹。
是啊,衛琅從沒有變過,懂得他的心思,懂得他的一切。
他從來不需要擔憂回頭看,只需要將脊背託付給衛琅。
到如今,也沒有變過。
兩人牽著手來到窗前,衛琅伸手推開窗戶,讓月光照進來:「現在魔皇在外徵戰,等到他殺掉反叛者,收攏了魔族回到魔域,將人間還給人族,事情就該結束了吧?」
「不,這還並非一勞永逸。」衛淵望向黛藍天穹上的那一輪明月,「我這具軀體畢竟是人類,壽數最多不過百年。縱然再得魔皇寵愛,他事事對我言聽計從,對於人族的發展時間來說,仍然是短暫到稍縱即逝。」
「你有沒有想過,魔族甚至神明都是束縛世間發展的枷鎖,根本不該繼續存在,將一切歸於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