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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離逝,衛淵亦不願身為神明,繼續千秋萬載的獨活於世。
衛琅只覺得眼中酸澀,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如鯁在喉。
猶豫再三之後才道:「倘若有一天我犯下滔天大錯,阿衛……你會原諒我嗎?」
「怎麼忽然說這個?」衛淵見狀道,「如果是這樣,我當然不會原諒你。」
「我會和你一起承擔面對。」
衛琅閉了閉眼,俯身緊緊抱住衛淵,心中百轉千回。
衛淵這人最是護短,特別是面對親近之人,說是一起承擔面對,恐怕到時候只會替他扛。
正如當初懵懂的小傻子,始終不知道衛淵為他做了什麼,手上不沾鮮血泥塵,眼中不染半分汙濁,始終潔白澄淨。
而衛淵同時又是內心執拗的,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從來會貫徹到底。
當年他四處尋找天材地寶,不擇手段為自己續命延壽,難道就不知罪犯天條,最終難逃斬仙台上那剜骨裂身之刑?
不,衛淵知道,也從未曾心存僥倖。
然而衛淵還是這樣做了。
「怎麼了?」衛淵反手抱住衛琅,拍拍衛琅寬厚的脊背,放緩聲音,「說來聽聽。」
衛琅將頭搭在衛淵的肩膀上,搖頭道:「不,沒什麼。」
衛淵暗忖,衛琅必定有什麼事對他難以啟齒。
他不在的千餘年,衛琅獨自在這世間遊蕩,做下什麼錯事導致耿耿於懷,亦再所難免。
於是儘量輕鬆的笑道:「嗯,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說予我聽。」
衛琅果然也顯得輕鬆坦然了一些,回答道:「好。」
大約是分開半年的原因,接下來衛琅非常熱情,拉著衛淵同入床幃,兩人胡天胡地了一場。
衛淵到底是凡軀,禁不住衛琅幾番壓榨,累到沉沉昏睡過去。
衛琅親了親衛淵的唇角,將他輕輕放在床榻上,拉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繼而袍袖一揮,榻上的幾片汙濁便清潔乾淨,連石楠花的氣味也盡皆消散。
指尖暗紅光芒掠過,一寸細芒沒入衛淵靈臺,衛淵似乎略感不舒服的皺了皺眉,卻終究沒有醒來。
衛琅深深的看了衛淵一會兒,這才站起身,朝寢殿外走去。
推開大門,見衛琥蹲在門前,開口悠悠道:「在這裡聽牆角?」
「你孫子才聽牆角!」衛琥怒道,站起身逼視衛琅,「你他媽的長本事了,仗著公子對你的信任喜愛,知道騙公子了?!」
「你以為你能瞞住多久?!公子遲早會知道真相的,等公子知道了真相,我看你怎麼辦?!!!」
「老虎,為什麼這樣生氣?」衛琅卻唇角微揚,「僅僅是因為我騙了公子?」
繼而走到衛琥跟前,逼視著這個昔日同伴:「還是因為,如今陪在公子身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你……」衛琥不自覺地退後半步,目光先是閃躲片刻,繼而大聲道,「你根本就不配陪在公子身邊!公子如果知道你就是禍亂世間的罪魁禍首,也絕對不會要你的!!!」
「老虎,活了一千多歲,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直接單純,心思根本就瞞不過人。」衛琅噗嗤一笑,「你之前根本就沒有想過,和公子還有結為伴侶這種可能。如今見我做到了,心裡卻又不服氣。」
「他不要我,難道要你嗎?」
衛琥的臉頓時漲得通紅:「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你怎麼如此不要臉?!」
「為了他,我豈止是不要臉,我連命都可以不要。」衛琅回答,轉身不再看衛琥,步下臺階,「你給我好好在這裡待著,照看著些阿衛,不要說不該說的話。否則的話,小心你那些子子孫孫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