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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誰缺他那點錢似的,要不然我也給他賞錢,讓他下來給我們公子做頓飯哪?!」
所謂虎嘯山林,衛琥放開了嗓門聲音格外響亮,車夫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當即一怒,剛想提馬鞭下車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見馬車內伸出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略微挑起綃紗簾,往外看了一眼。
緊接著傳來一個沉穩磁性的聲音:「陽驍,不必了。」
「可是殿下……」車夫陽驍明顯不服氣的模樣。
「殞落修者的血脈,在人間裝模作樣待價而沽,很稀奇麼?」那聲音低低笑了一下,繼而沉寂下去。
從來沒被人這樣懟過的陽驍仍舊忿忿,但殿下既然都這般說了,他也就收了教訓對方的心,轉而揮鞭道:「駕!」
一路絕塵朝著稷城大門而去。
衛淵並沒有把這小小口角放在心上,等到他吃了半碗炒麵,正拿茶漱口的時候,才見賣茶婦湊過來,搓著手期期艾艾道:「公子……你們進了城後還是小心著些,稷城貴人多,別給衝撞了。」
她雖出身卑微,但在此擺茶水攤多年,見過的客人多,眼光是有的。
這一行人雖說個個相貌非凡,舉止飲食講究,看著也都很有本事,然而觀其牛車是平民的規制,身上也都穿著普通棉布衣裳,恐怕八成是來自別國獲罪逃亡的高門貴族。
據說懿國帝族老祖前段時間隕落,因而正在改朝換代,搞不好就是懿國帝族的血脈流落至此也不一定。
這種人一般來說會被大家族甚至本國皇族招攬為門客,前途肯定有,卻必定不比當年。
說句不好聽的,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倘若因為心高氣傲釀下禍事,反為不美。
「多謝大姐提醒。」衛淵朝賣茶婦道了謝,轉而望向衛琥,「聽見沒有?往後學穩重些。」
衛琥吐吐舌頭,手腳麻利的收拾桌上碗筷。
衛琅給茶肆留下十幾個銅錢,算是爐灶柴火使用費,衛淵便坐著牛車進了城。
大城市果然與別處不同,平坦的青石板路可容五輛大車並行,到處都是二到四層高的磚瓦樓房,各類店鋪琳琅滿目,城中一條河流蜿蜒流過,其上架著長虹般的拱橋,還有不少客貨船隻來往,碼頭有工人在揮汗如雨卸貨。
人流穿梭如織,十分熱鬧。
衛琅和地衣穩重,還能端著,衛琥和二壯行走在其間,扭過去扭過來的看,眼睛都不夠用。
「公子,咱們住這裡好不好?」衛琥牽著牛,指著路邊一間客棧大聲說。
衛淵在車上掀開布簾,只見這客棧上書「雲來」二字,呈回字形立於道旁,有三層樓高,彩粉繪畫了牆壁,飛簷斗拱掛著紅燈籠,雖比不上前世的星級酒店,確實看著也算氣派。
於是道一聲「好」,便由衛琅抱著上了輪車,一行人步入客棧。
店小二眼最毒,衛淵這行人雖身著普通棉布衣,卻個個是龍姿鳳貌,舉止雍容有度,再加上外面那頭拉車異獸,怎麼看都不像是沒錢。
於是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熱情的迎上來,奉承道:「幾位爺眼光真好,我們這裡是稷城最大最好的客棧,您們這算是來對了。」
衛琅往櫃檯處一站,道:「來兩個雙人間,一個單人間,都要上房。」
尊主不良於行,他自是要貼身照顧的。
衛琥跟二壯一個房間,他倆也玩得到一起。
地衣是女子,單獨一間房。
客棧雖好價格也貴,三間房包一個月要十五兩二錢八分銀,掌櫃的做主把那二錢八分給他們抹去,衛琅眼皮都不眨的丟下十五兩銀子,就推著衛淵去安置了。
店小二看出衛淵是主子,就一直跟在衛淵身旁轉悠,公子長公子短的叫著,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