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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習、圓月滿不甘心,眼瞅著跟在三姑娘身旁的幾個丫鬟一幅狐假虎威、趾高氣揚的模樣,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頂上的兩位姑娘主子爭得厲害,底下的丫鬟僕婦更是水火不容,平日裡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個熱火朝天,相互看不過眼,好似冤家一般。
這廂紅習道:“不就是出門耍樂嗎!有什麼了不得的!咱們四姑娘金貴,才不與她們人擠人呢!”
那廂圓月道:“說的確是這個理兒!像這般日子,只怕街上雜亂得緊,素聞那些個人牙子最善在此間下手,保不好可要遭難哩!”
這話可惹得紅習頗是不快:“圓月,在四姑娘跟前可莫要說這等渾話。”原是紅習並非汝國公府裡的家生子,而是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做粗活的丫鬟。
雖說紅習原是家鄉遭難,早失親族而尋人牙子謀一條生路,但到底深知此事乃是自個兒身上難以去除忌諱。也正是因此,自個兒才始終比不得家生子出身的圓月更教四姑娘放心。
攬玉軒當值的一等大丫鬟錦瑟因傷不能伺候四姑娘,著遣去外莊修養。故而二等丫鬟紅習、圓月頗是眼紅這空缺出來的一等大丫鬟的位置,鉚足了勁頭要在四姑娘的跟前博得一份首肯。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嘴皮子上下一磕就是一番爭鋒相對。
“瞧你說的,” 圓月自知失言,暗道不好,兩眼胡亂瞟了又瞟,生恐四姑娘就此厭煩了自個兒,忙福了福身子,慌張告罪,“奴婢心直口快,說錯了話,是奴婢的不是,求四姑娘饒恕則個。”
紅習難得揪住了圓月的錯處,哪裡肯輕易放過,不待瑞瓏嫣說話便插了嘴:“就是有你這掐酸捻醋的丫頭在四姑娘耳邊碎嘴,四姑娘才不得清淨。”
“我……”
瑞瓏嫣只道自個兒頭疼得緊,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惱道:“你們眼瞧著長房的人都欺負到我這兒來了,還作甚麼窩裡鬥啊!”這要是錦瑟姐姐還在攬玉軒當值,斷不會教自個兒受半點委屈,瑞瓏嫣悶悶嘀咕。
又抹了一把汗,瑞瓏嫣拉了拉高高的襟口,埋怨道:“我熱乎得緊,這冰皿一點兒也不涼快。”
因著瑞瓏嫣發過高熱,身子正虛,紅習等人恐她身子熬不住,故只敢在暖閣裡擱半器冰皿。可在這酷暑當頭,半器冰皿哪裡足夠讓暖閣散去熱氣、帶來涼意?卻教嬌養著長大的瑞瓏嫣著實吃了個大苦頭。
圓月顧念自個兒方才犯了糊塗,不敢接話,忙低垂下頭去,好似不曾聽見瑞瓏嫣抱怨,只管做好手中的繡活,拿針捏線緊著給四姑娘置辦新的被面。
“回四姑娘的話。”紅習眼珠子一轉,嘴上回著話,手上的活計也不停歇,“林醫官說了,四姑娘剛發過高熱,得發發汗,去了病氣,方能大安。”端盆倒水擰帕巾,紅習動作利索地伺候四姑娘擦汗。
“圓月嘴笨,不會說什麼討喜的話,四姑娘可莫要與她計較。”說道此處,紅習還不忘瞟了圓月一眼,歪了歪嘴角:“也就一雙巧手做得了不差的繡活,哄四姑娘高興。”
圓月嘴笨,一手繡活卻是不差,今個兒是精緻的荷包團扇、明個兒是沃實的被面千層底兒,百般花樣,層出不窮。無怪紅習眼紅,嘴裡說著酸話。
“四姑娘眼下受了罪,往後才能享福哩,等身子好全了,奴婢頭一個命人抬兩器冰皿到暖閣裡來,好教四姑娘涼快涼快。”紅習曉得圓月吃癟,這會兒是不敢反駁的,愈發笑嘻嘻地哄著瑞瓏嫣道。
紅習慣會說些討喜的話哄人開心,但只這三言兩語,便哄得瑞瓏嫣眉開眼笑,再不抱怨。
且說那廂。
老夫人貴為大昭王朝的公主,公主出行,自然不容小覷。
兩隊軍司護衛配刀在前,再有兩隊宮人在後,或持寶傘、或持宮燈、或持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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