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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莊地處偏涼之地,左右盡是富貴人家的莊子,遠遠只能看見稀稀疏疏的幾縷炊煙。
瑞婉婉只管命那御馬的打手快馬加鞭,可把瑞瓏嫣顛了個頭暈目眩、七葷八素,一時之間毫無氣力制止。
出京官道的半途上有一處茶棚,乃是過往人馬歇腳解渴之所。
若放在往時,出入京城的人馬當是絡繹不絕。只是年前時疫爆發,城門禁閉,加上正月裡頭走親戚閒養家中,進京的百姓委實不多。偶有采買的婆子、伢夫匆匆走過,也不過討了碗茶喝便離開,不欲多加耽擱。
打手御馬的本事嫻熟,穩穩當當地勒馬停下,可巧將馬車停在了茶棚後側的一座柴房旁,擋住了大半目光。茶棚的主人家視若無睹,只管樂呵呵地給兩位打手端茶倒水地伺候,對馬車裡的主子不敢多加置語,更不敢放肆了抬頭張望。
透過簾縫細瞧,不知所到何處,瑞瓏嫣惱羞成怒,瞪了瑞婉婉一眼,壓低了聲嗔怪道:“只一看不住你便又大了膽子胡鬧,這下可好了,你我都得捱罵……到了眼下,你還不肯告訴我,為何要我來此地麼?”
瑞婉婉裝傻充愣,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肯回話。
御馬的打手在外請示:“主子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瑞婉婉倒是機靈,立時附耳說道:“他家主子不是旁人,你去了便知道了。”不待瑞瓏嫣思量,一拉一扯一推,三五下便將瑞瓏嫣“請”下馬車。
下了馬車,瑞瓏嫣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四周,方知眼前的兩個打手將她二人帶到了何處。然兩個打手不欲多加停留,又是抬手示意、道了一聲“請”,那架勢不容瑞瓏嫣有絲毫反駁。
離得近了,瑞瓏嫣方看清是何人在柴房中等候——原不是旁人,正是敦貝勒徐澤康。徐澤康此行可謂輕車簡從,跟前只有小忠子一人伺候,連隨行的護衛都不曾多帶一個。
瑞瓏嫣雖心有疑慮,但到底還記得規矩,依禮扣了個萬福,道:“給敦貝勒爺請安。”只是臉頰稍紅,似乎想不明白敦貝勒為何在此,亦不明白敦貝勒見她所為何事。更多的,卻是落魄後的羞愧與難堪。
往時的光鮮早已褪去,妝容打扮、首飾衣裳樣樣都是不合時宜——瑞瓏嫣愈發覺得卑怯,兩手緊緊揪著半舊的襖子邊兒,恨不得把頭低垂到地底下去。
翻了年,徐澤康十四,身量雖比先前拔高了些許,蓋因他自小身子骨比之旁人稍差些,總歸比不得權貴人家的公子哥兒壯實。一身三爪青龍宮袍,綰髮,並一支白玉簪,束以玄黃頭繩,腰上縛有祥雲紋繡金絲鑲麒麟翡翠腰帶,繫有一雙五福錦囊,並一對白玉玉扣,足蹬厚底宮靴,正是一幅翩翩少年模樣。
徐澤康叫了起,繼而沉默,連跟前伺候的小忠子都看不下去、忍不住小聲請示一番,徐澤康才漲紅了臉頰說道:“我,我尋思了許久,終究只有瑞運同①家的姑娘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只有她,方能理直氣壯地將你接出來。”
瑞運同①家的姑娘瑞婉婉的性子是出了名的潑辣,闖進外莊劫人並不是做不來的事兒。且她素來與汝國公府四姑娘瑞瓏嫣交好,蓋因瑞三爺夫婦將她看管得緊、不讓瑞婉婉出府,這才一時不得去看望瑞瓏嫣。而今有徐澤康在暗處相助,行事自然順利得多。
話匣子一開啟,後頭的事兒便好辦了。
徐澤康愈說愈流暢,不見方才的磕巴:“聽聞你出事後,我原是想去一趟公主府的,可先時京中戒嚴,我困於府中三月不得出入,言行舉止均受皇兄限制,實在脫不開身……”似乎覺得此話有為自個兒開脫之意,徐澤康神色一暗,諾諾咕噥,“到底你是受苦了。”只這一句聲音輕如蚊吟,瑞瓏嫣不曾聽入耳中。
瑞瓏嫣嘆道:“貝勒爺,以我如今的境況,您不該同意阿婉胡鬧的,只怕會連累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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