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ǎn),該要仔細打算才是。
此乃前話。
入冬前的秋老虎最是令人燥熱難耐,炎炎熾火像是要將大地烤乾了一般。
外莊自不必京城內院來得舒坦,便是熱得通身大汗,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也沒有冰皿降溫。好在身邊還有錦瑟伺候一旁,拿著團扇扇風,勉強能降下幾分火氣。
“好苦啊。”瑞瓏嫣吧咂著嘴巴,皺了皺眉,對錦瑟手裡捧著的一碗藥湯實在不喜。
“四姑娘,良藥苦口利於病,這藥得趁熱喝才好啊。”錦瑟輕聲哄著,心底裡直埋怨落梅尋個糖塊還得費上老半天。
瑞瓏嫣搖搖頭閃開了去,嗔怪道:“這藥實在太苦了,若有蜜餞在,我準能一氣兒喝下這碗藥湯的!”
錦瑟一貫是向著瑞瓏嫣的,但見她還有氣力撒嬌,終是於心不忍,草草將藥碗收拾了,末了還不忘應話:“四姑娘只消身子大安,待回了斜陽閣,奴婢頭一件事兒便是給四姑娘採買蜜餞吃。”
瑞瓏嫣一聽,登時喜笑顏開:“還是錦瑟姐姐最疼我。”彷彿嘴巴里的苦澀這會兒都變成了甘甜一般。
好似一地聲雷乍響,落梅連滾帶爬,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一個不慎,在門檻處絆了一腳,狠狠了摔了一跤,顧不得膝蓋泛疼,將哭未哭地叫嚎:“不好了……四姑娘不好了!”
錦瑟啐了一口,喝道:“呸呸呸,說什麼胡話呢,嘴巴放乾淨點兒!咱們四姑娘可好著呢,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落梅嚇了一跳,又驚又怕,哭嚎道:“大少爺歿啦!紀太太瘋了,叫喊著要討公夫人的命吶!”
“你說什麼!” 瑞瓏嫣頓時大駭,驚道,“你說誰?誰歿了?”
“回,回四姑娘的話。”落梅著急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大少爺,大少爺歿了。”
只道眼前一黑,瑞瓏嫣險些從榻上滾落下來,卻不顧錦瑟、落梅驚叫阻攔,跌跌撞撞地往外頭衝出去。
“四姑娘!”錦瑟大叫一聲,慌得手中的藥碗摔碎在地都顧不得了,趕忙追上前去,臨過落梅時還不忘啐了一口,“作死的,沒瞧著四姑娘身子不好麼,說這些晦氣的話作甚麼,要是四姑娘又發了病,我可饒不了你!”
落梅哪裡敢落下這等罪名,又是連滾帶爬地追了出去。
只見瑞瓏嫣伏在聞訊趕來的葛矜(002)懷中,“哇哇”哭得厲害。
葛矜原是二夫人陪嫁丫鬟,是二夫人林氏孃家的家生子,入了瑞府便是二夫人跟前貼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伺候二夫人的日頭也不短了。二夫人念其服侍得當,費心替她挑了汝國公府家生子中一處不錯的人家,嫁作外莊的管事娘子。
但說這處外莊並不大,初時太夫人做主買下來,一則作穀物出產販賣,二則作厭棄流放之所——除了幾個大小管事及其家人,剩下的,都是些犯了家法、遭主子厭棄的丫鬟僕婦、小廝雜役。每日起得早、睡得晚,除了到農田幹活,閒時還要做些雜活補貼,以圖溫飽。
在外莊裡頭,管事的便是天、便是地,但凡是淪落到外莊的人,甭管主子奴才,都不比管事的嘴裡一句話好使。
而葛矜嫁的,便是這外莊的大管事方渠地長子方尺——可以說,在這外莊裡頭,只除了葛矜的婆母,方渠家的,就屬葛矜的話最頂用。
葛矜聰明賢惠,又有幾分手腕,與姑婆間的相處倒也和和順順,不曾有過什麼的大的嫌隙。且說葛矜肚子爭氣,三年抱倆,皆是帶把兒的哥兒,腰板自是要比尋常人挺直。
二夫人的嫡親閨女受了苦,落在這外莊遭難,葛矜說什麼也要親自伺候方能安心,勢必要將瑞瓏嫣伺候得順心順意,絕不能教外頭那些個慣會捧高踩低的賤僕子給欺晦了去。
費了老大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