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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夫人抱著三少爺在匯源居等了又等,最後也只得國公爺一句“好生葬了”,再無其他。
公夫人心下愈發冷笑,自是讓人將裴姨娘“好生葬了”——到了這個份上,倒也不缺斤少兩,算是給了裴姨娘一份體面。
查,當然是要查的,要不然,也給不了裴家一個交代。
可查來查去,結果也只有一個——應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壞了肚子,人就這麼去了。
裴母孃家姓瑞,稱裴瑞氏,雖是出了五服,但到底還算得上是跟瑞家沾了邊兒的遠房親戚。
且說裴瑞氏接到裴姨娘病喪的訃告,一時大驚失色,連夜乘車而來。
一進汝國公府的大門,裴瑞氏未語淚先流,肥圓碩大的身軀一顫一顫的,好似將將轟倒的虎熊,周遭的下人們看了,恨不得遠遠避開了去。
按著規矩,裴瑞氏該是要先到匯源居給公夫人磕頭請安,求得公夫人允許,方能到新設的奠堂祭拜亡故的裴氏。
只是裴瑞氏悲痛欲絕,一屁股坐在內府門口死活不肯走,殺豬似的哭嚎不休,莫說公夫人覺得丟人,就是汝國公府中當差的下人見了,都是打心眼裡瞧不起。
裴姨娘歿了,裴瑞氏身為其母,傷懷過度原也在常理之中。但裴姨娘畢竟只是妾室,上不得檯面,裴瑞氏也並非汝國公府正兒八經的親家母,難登大雅之堂。裴瑞氏在汝國公府中哭嚎不休,知情的,只當是裴瑞氏思女傷懷;不知情的,還當是誰家婦人受了汝國公府的欺晦哩!
公夫人為顯恩義,只讓裴瑞氏在內府門口苦嚎了兩刻鐘,便鬆口讓裴瑞氏前去奠堂祭拜。
那裴瑞氏也知見好就收,嘴裡感念公夫人的恩德,手腳卻十分麻利,全然不似上了年紀、哀慼失女的老婦,風風火火去了一趟奠堂,在裴姨娘的棺材前又是哭嚎了許久,心中忍不住大罵公夫人苛待、下人不敬,這才損了自家閨女的陽壽、未能享那兒女抱膝之福。
但到了公夫人的面前,卻是一幅溫溫順順的模樣,只管哭哭啼啼。好半晌收了情緒,裴瑞氏方抽抽噎噎說話。
“夫人在上,容賤婦無狀。丹娘嫁入國公府,乃是她三生修來的福分,可憐丹娘福薄,讓我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夫人啊,按理說,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死生賤婦不該管她,可丹娘一向身子健朗、無病無災,怎的,怎的就會一夜之間去了呢!求夫人明鑑,您定要為丹娘做主啊!”
話裡話外,盡是指責汝國公府苛待裴姨娘、致其亡故!
公夫人半臥在炕上,一手輕輕揉捏眉心,料是厭煩得緊:“裴瑞氏,你可要節哀順變。”
“夫人說的極是。”裴瑞氏泣不成聲,“可憐他老父公務在身,一時不得空閒,而今也只有賤婦一人能來送送她……也不知她在地府裡安不安生、是否受了冤屈。”
“裴瑞氏,我念你失女傷懷之故,一時忍耐不得,才說了胡話。”公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繃著一張臉,“裴氏歿了,我這做姐姐,也是心疼得緊。可那藥堂來的大夫、衙門的仵作一一驗過之後,皆說是飲食不當、相剋致死,怨不得旁人。”
裴瑞氏一聽,自然不肯信服,又道:“這,這,賤婦愚鈍,還想聽聽幾位大夫、仵作親口之言。”誰曉得汝國公府請來的大夫、仵作是否與公夫人暗地裡有所勾結,隱瞞了自家閨女真正的死因?好教公夫人逃去了這殺害妾室的罪名!
公夫人早有準備,冷笑一聲,立時讓侯在一旁的丫鬟慶柳去請,打定了主意是要裴瑞氏心服口服。
☆、023(2)薨
連著幾個大夫都是這麼說,裴瑞氏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得接受。一時之間,宛若喪家之犬,神色衰敗了許多,懨懨地說不出話來。
公夫人見狀,兩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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