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走到樓梯口,林謙樹習慣性地抬起頭朝擺在那裡的全身鏡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被跟在自己身後的江易知嚇了一跳。
——江易知就站在距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和他保持著一樣的速度跟在他身後。
高三學生的喧鬧聲響把他的腳步聲全都掩蓋了去,加之青年這一身黑的運動衛衣,讓他看上去彷彿一個變態尾行者。
林謙樹眼皮顫了顫,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林謙樹艱難地循著記憶找到了回辦公室的路,一路步履不停向上去,好不容易回到了辦公室門口。
握上門把的那一刻,林謙樹也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鬆了一口氣。他吐出氣來,擰開門把走進門去,感覺身後帶過一陣風,等他看清是誰的時候,後他一步走進門的江易知已經把門給關上了,甚至還貼心地落了個鎖。
林謙樹一句「謝謝」脫口而出,緊接著就意識到了此時此刻辦公室裡只有他和江易知兩個人被關在一起,對方當事人還把門給鎖了,怎麼看都帶著一點不可描述的味道。
看江易知鎖門熟門熟路的樣子,林謙樹心中對辦公室裡另一張桌子的歸屬權確定了九成。
正當林謙樹胡思亂想之際,江易知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再一次摸上了他的額頭。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林謙樹戰術後仰避過江易知的手,梗著脖子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說話的聲音卻變得結結巴巴的:「你你你你做什麼?」
「你發燒了?」江易知眉頭緊鎖,又朝林謙樹的方向走了一步。
「我我我我沒!」兩人離得太近了,林謙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江易知的鼻息噴灑在自己手背上,這種太近距離的接觸讓他不適應。
「那是怎麼回事?」江易知執著地追問道。
林謙樹感受到這個七年後的江易知和他認知裡的那個少年級草可太不一樣了。少年級草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在自己面前半天悶不出一句話來,然而眼前這位看上去像個金牌保姆,自己隨口扯謊說個「不舒服」都得追問上半天。
「沒事,可能中午在操場睡太久了。」林謙樹最終只能哼哼唧唧地隨便找了個理由。
然而江易知並不相信林謙樹的理由,他從抽屜裡翻出了一隻額溫槍,在林謙樹略帶驚恐的眼神注視下朝他額頭打了一槍,額溫槍「滴滴」響了兩聲,機械女聲慢騰騰地報出個數字來:「三十七點六攝氏度。」
「低燒。」江易知嚴肅地看著額溫槍上的數字,轉身又從抽屜裡翻出了一個小小的醫藥箱,從裡面翻揀出了一盒退燒藥來。
還真發燒了?林謙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的確有些暈乎乎的,他晃晃腦袋,看著江易知端著個杯子走到飲水機旁接了點水朝自己走來。
江易知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藥盒回到林謙樹跟前,他把水杯塞到林謙樹手裡,又從藥板裡數出兩顆膠囊遞給林謙樹:「吃了。」
林謙樹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想拒絕:「不用了吧,低燒而已。」
「吃了。」少年江易知的聲音聽著已經很冷了,這個青年江易知的聲音聽著簡直能結霜。
林謙樹抖了抖,不由自主地把膠囊湊到了唇邊。剛想張嘴吞下,他突然記起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根本就是他的死對頭,自己幹嘛要這麼聽一個死對頭說的話?遲來的叛逆讓林謙樹重新把手放了下去,他挺了挺胸,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我不吃。」
狠話放出去之後,林謙樹抖了抖,小心翼翼地用餘光偷瞄江易知。
青年垂眸站在原地,略長的睫毛在他的眼底罩下一片陰影,教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林謙樹心中陡生一股沒有來由的慌亂。先不論兩人之前的恩怨,自己穿越之後,考場上傳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