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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學子一塊兒讀書也是無妨的。

可又是答應了小女兒的，這讓寧盛心中糾結。

結果，剛剛走近院子，便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見女兒並未真的要這些孩子陪她玩耍，寧盛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這間屋舍離著那邊學子們的堂間比較遠，為了室內的採光，這些讓學子讀書的屋舍窗戶都開得很大，現在天氣並不寒冷，於是陸質命人將所有的窗戶都開啟，內裡都是刷的白牆，連課桌都是淺木頭的顏色，一下子室內極其亮堂。

寧盛站在窗邊往裡看去，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ldo;……那是什麼？&rdo;

身旁小廝伸著脖子瞅了一眼，&ldo;噢，聽聞是小娘子命人做的，說是叫&l;黑板&r;。&rdo;

&ldo;這名稱倒是簡單。&rdo;臉色震驚之色卻並不褪去。

作為一名教書育人已有年頭的大儒，寧盛本身心思細膩，睿智豁達，這心中一轉，就立刻明白了這黑板的作用！

而一想，這心情怎麼能平復地下來！

因為光線明亮，寧盛很清楚地看到這室內二十四個孩童齊齊朝南而坐，背後有一塊小廝說的&ldo;黑板&rdo;，上面用作畫用的石黃顏色整齊地寫著字，瞧字跡應是寒川的，左側書《千字文》，右側書《論語》，因板色漆黑，這嫩黃色字型便愈加鮮明，寒川工筆畫有些基礎，竟是又在旁描繪糙木鳥雀，更添幾分韻致。

不僅僅背後有這麼一塊，南側牆上亦然，只佔到一半牆面，懸掛在講臺之後，寒川站著恰好是手可以寫到的位置。

而這黑板之上，大大寫著一行字&ldo;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rdo;，正是千字文的起始，這字卻不像後方黑板那樣是用懸腕法以粗狼毫書寫，而是用一種寧盛從未見過的粉白色固體。

因板漆黑，白字就顯得愈加分明，與白板黑字比，卻要更清晰幾分。

令寧盛驚異的是，座下孩童亦是使用黑色板子，以此等固體書寫。

&ldo;阿爹？&rdo;清脆的聲音響起。

寧盛轉過頭去，就看到詫異看著他的寧博容。

&ldo;這&l;黑板&r;是你所想還是寒川所想？&rdo;

寧博容眨了眨眼睛，&ldo;我！&rdo;

&ldo;為何要用這&l;黑板&r;？&rdo;

&ldo;既然收他們入學是想做些善事，我便想著阿孃的錢財亦不是憑空來的，能省一點便是一點，到來年，也好再收一些貧家子入學……&rdo;寧博容認真地說。

&ldo;所以？&rdo;

寧博容笑得甜美可愛，&ldo;噢，所以我就想啊，如今紙貴，木頭卻便宜，白紙黑字是太奢侈了，弄個木頭刷成白色不容易，刷成黑色卻簡單，讓字變成白色不就行了？&rdo;

寧盛點點頭道：&ldo;果真還是孩子思維不受束縛，才有此等奇思妙想。&rdo;

&ldo;是呢，我卻忘了是在哪本書裡瞧見，說是白灰加水即可書寫成字，果然如此。&rdo;

寧盛皺眉道：&ldo;可這卻不利於習字。&rdo;

這年頭，寫字還是用毛筆的。

&ldo;嗯，我想到啦，只是他們尚且啟蒙，用這白筆如此書寫比習字要容易多了，先學認字寫字，再習字。&rdo;這比較類似於現代的方法，不管怎麼說，硬筆字都要比軟筆字好寫得多，要說最開始，現在的習慣例如這書院裡的學生都是用沙盤先開始練字的，之後才在紙上開始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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