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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
南宮蒼敖已入住霧樓,霧樓有他,按他的說法,豈非就該叫做鷹嘯盟。
“叫什麼有那麼重要?重建一棟樓不難,但我若不時常留在那裡,便根本稱不上是鷹嘯盟。”他對重建絲毫沒有興趣。
“狂妄。”君湛然睜開眼。
目光相對,南宮蒼敖笑著承認,“是狂妄又如何,縱然我再狂妄,又哪裡能與隨手棄了天下的人相比。”
這話裡說的是誰已無需點明。
君湛然不以為意,“不是我所要之物,丟了又有什麼可惜。”
是了,從未覺得可惜。
從一開始,他想要的就不是皇位。
南宮蒼敖至今都記得當日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那些個錯愕,驚訝,不敢置信,至今想來猶叫人覺得好笑。
再看眼前,被人稱作湛王的男人面色平和,十分坦然,曾經偶爾能窺見的幾分鬼魅之氣,被鮮活的表情取代。
“可惜呢,湛然發怒之時那一臉森然叫人膽寒的模樣,似乎許久不見了。”言下似乎還有些遺憾。
“哦?你很想念?”平和的面容有了改變,眉眼上揚,君湛然的眸底多了幾分幽暗。
幽如夜色,暗若深井,與之相對,旁人也許會忌憚,有人卻偏偏與之相反,南宮蒼敖深深注視,目不轉睛,“無論何種面貌都好,一點都不想錯過。”
沙場征戰,幾無放鬆之時,這樣的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說,南宮蒼敖不是隱藏心意不敢言說的人,君湛然覺得奇怪,“如今想來,與煌德對戰的那段時日,你倒是安分的很吶。”
“只是忍耐著罷了,怕過多的情感成了累贅,怕拖累你,讓你分心,影響你的判斷。”說出實情,他貼近君湛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梨花釀的味道,在你身上尤其好聞,真是奇怪。”
他在他耳畔低聲嘀咕,彷彿全然不知君湛然正為方才的那這番話而怔愣,心房猶如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填滿,快要承受不住而滿溢位來。
君湛然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其來的擁抱緊的叫人窒息,他揚唇,輕輕拍扶身畔之人的背脊,“都已經過去了。”
雨水漸收,瓢潑慢慢轉小,船艙的廊道里能聽見雨聲,也能聽清楚對方的心跳,緊貼的體溫,在微冷的潮溼空氣裡如此明顯。
直到君湛然若無其事的抬起頭,吐了口氣,“一樣喝的是梨花釀,哪有什麼不同。”
對他而言就是不同。不與君湛然爭辯,南宮蒼敖轉念想起先前肖虎的話來。
“後來你將孟家堡如何了?我記得當初孟家堡聲名顯赫,與官府的關係還十分不錯,你要除掉孟家父子,為的想必就是這一層了。”
“到底是鷹帥,觀察入微。”君湛然已經不會對南宮蒼敖的敏銳覺得意外。
“孟家堡與官府交好,暗中進貢了不少流落江湖的珍物,官府則對他們在外的生意給予方便,這也是孟家堡取得如此地位的原因,不過此事很少有人知道。”南宮蒼敖曾被人稱為名捕,侃侃而談,說起當年,對其中關係瞭如指掌。
“孟家堡一倒,再無人蒐羅民間寶物呈送朝廷,習慣了的油水,一下沒了,你說誰會為此高興。”那便是計劃之初,君湛然便是從這時候開始與朝廷有所接觸。
“誰都不高興,想要高興,當然只有另外找一個能為他們做事的江湖勢力。”南宮蒼敖開啟窗,細雨微拂,吹進一陣春意,江面上已經平穩下來。
“沒有人知道我的真正身份,那些官員都只看得見眼前的古玩字畫,良駒美女,哪裡還顧得了其他。”說起那時候,君湛然露出嘲弄之色。
“當年你還年少,便已考慮的如此周全,實在難得。”南宮蒼敖大聲讚了一句。
接著說道:“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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