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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的是無論她走到哪兒,我都要跟隨她,就好似箭追逐靶,海員望北斗。她並不知道我的心思,只是有幾次遠遠地望見我眼含淚水才有所領悟。大人,您知道我父親的財富和地位,還知道我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您覺得這足以讓您成全我們的話,您現在就可以把我當您的兒子看待。如果我父親另有打算,不滿意我自己選擇的幸福,時間可以超越人的意志改變事物。”
多情少年說到這兒止住了話語。法官聽了這些話,頗感意外,不知所措。這不僅是由於唐路易斯這種大膽的表露,而且還由於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件突如其來又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只是讓唐路易斯先冷靜一下,並且穩住那幾個傭人,讓他們不要當天就趕回去,現在還需要時間把事情考慮得周全一些。唐路易斯堅持吻了法官的手,淚水也灑到了他的手上。別說是法官,就是石頭心腸的人見此也會心軟。法官知道這樁婚事對自己的女兒很有好處。不過他辦事慎重,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徵得唐路易斯的父親同意。他聽說唐路易斯的父親正在為自己的兒子謀取爵位。
此時客人和店主已經不打架了。經過唐吉訶德的好言相勸,而不是惡語威脅,客人已經如數把錢付給了店主。唐路易斯的幾個傭人正在等待法官同唐路易斯的談話結果,以及唐路易斯的最後決定。可是魔鬼偏偏不閒著,這時候讓那個被唐吉訶德搶走了曼布里諾頭盔的理髮師進了客店。桑喬當時曾把理髮師那頭驢的鞍子搶了過來,換到自己那頭驢身上。理髮師把他的驢牽到馬廄去,看到桑喬正為他的驢準備馱鞍。理髮師認出了那馱鞍,立刻奮不顧身地向桑喬衝去,嘴裡還說道:
“嘿,你這個盜賊,我終於抓住你了!還我銅盆、馱鞍和所有鞍具!”
桑喬突然受到攻擊,還聽到有人在咒罵。他一隻手抓住馱鞍,另一隻手揮拳向理髮師的臉打去,立刻把他打得滿嘴是血。可理髮師並沒有因此就放開抓住馱鞍的手,反而大聲呼叫起來。客店裡的所有人都循著這打鬥的聲音趕來了。理髮師喊道:
“求國王和正義主持公道!這個攔路打劫的強盜搶了我的東西,還想要我的命!”
“你胡說!”桑喬說,“我才不是強盜呢。這是我的主人唐吉訶德在那場出色的戰鬥中繳獲的戰利品。”
唐吉訶德就在旁邊,得意洋洋地看著他的侍從能攻善守,並且從此覺得他是個有用的人,心裡打算著一有機會就要封他為騎士。唐吉訶德覺得桑喬肯定會很好地發揚騎士精神。理髮師吵鬧著說道:
“各位大人,這個馱鞍是屬於我的,這就好像我肯定會魂歸故里一樣確鑿無疑。我對它非常熟悉,就好像它是我生的一樣。我的驢就在牲口棚裡,我不會說謊,不信你們就去試試,看看它是不是正好配那頭驢。如果不是,我就是混蛋。還有,他們搶走我的馱鞍那天,還搶走了我的一個新銅盆,沒有用過的。那個銅盆能值一個埃斯庫多。”
唐吉訶德這時忍不住要說話了。他來到兩個人中間,把他們分開,又把馱鞍放在地上,待他們把事情辯出個究竟再做處置。他說道:
“諸位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位忠實的侍從分明弄錯了。他稱之為銅盆的這個東西,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曼布里諾的頭盔。這是我在一次出色的戰鬥中從他那兒奪取的,並且合理合法地擁有了它。至於那個馱鞍,我就不說什麼了,我只知道我的侍從桑喬曾請求我允許他奪取這個敗陣的膽小鬼的馬具,用它來裝備他的馬匹。我允許了,他就把馬具奪了過來。至於馬具為什麼會變成馱鞍,我只能給一個很簡單的解釋:這是遊俠騎士常遇到的那種蛻變。為了證明這一點,桑喬,你把這位老兄說成是銅盆的那個頭盔拿到這兒來。”
“天哪,大人,”桑喬說,“除了說這個盆是什麼馬裡諾①的頭盔,這個人說的馱鞍是馬具,您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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