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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又甜又嬌,發脾氣的時候也像在撒嬌一樣。
就像每個討人厭的少年郎一樣,裴在野見她害羞,一下子心情大好,大大咧咧地湊近到她面前,勾起唇角壞笑:「你臉好紅啊,小月亮妹妹。」
他說完,終於捨得鬆開手了。
沈望舒氣得要命,飛快揍了他一拳,一邊倒吸冷氣喊著手疼,一邊甩開步子飛快地跑了。
裴在野在屋裡,張狂得意地笑了幾聲。
等目送她跑出院門,裴在野才一點點斂了笑意,找出專用的膏子塗在『黥』字處,又用帕子擦的乾淨,再慢慢穿好衣裳。
小月亮膽子很小,又頗重情義,哪怕他覺得她對自己情深義重,他也一時沒法開口跟她說,自己殺了她表哥的事兒——雖然他認為陸清寥死的活該,尤其是想到小月亮可能會為此傷心難過,甚至會討厭他,他就心虛的要命。
而且眼下樑州暗流不斷,讓她知道他的身份,不但於事無補,反而更多了萬重風險。
沈長流的任期也快滿了,不如想法把他們一家平調到京城,把她放到離自己很近的地方,這樣就可以經常見到她了。
他對婚嫁之事沒什麼概念,或許等她再長大些,讓她入東宮給她名分?
一步步鋪墊下來,相信她日後能比較平靜地接受陸清寥已經死了的事,畢竟一個是未來要御極江山的帝太子,一個是涉嫌反叛謀逆的陸家子弟,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選擇前者吧?
裴在野皺了皺眉,不太確定地想。
沈望舒雖然認定自己要嫁給陸表哥了,但是也沒想到他會調戲自己,於是一上午都氣咻咻的,打定主意這陣子再也不理他了。
何況秦公公的事兒雖說是揭過了,但她心裡還是存了個疑影,她需要時間來緩一緩。
正巧,中午樂康叫她出去玩,她一下便答應了。
這回樂康選的是個再正經不過的奢華酒樓,純純吃飯的地方,沈望舒過去的時候,時間還是有些早,屋裡只有東道主樂康和一個錦衣秀眉的少女。
那少女眉毛秀麗,卻是天生向上聳起的,看起來有些尖銳倨傲,不過她在樂康郡主面前卻不敢放肆,反是含笑逢迎著。
——沈望舒一瞧見這姑娘,臉不覺就垮了下來。
這姑娘姓楚,是梁州楚總督的女兒,兵部楚大公子的妹妹,楚妙安——楚總督和楚大公子,就是殺人搶功的那對父子倆,雖然這位楚姑娘不見得認得她,不過沈望舒面對她也實在高興不起來。
楚妙安倒不大認得她的,見她容貌雖美,衣著尋常,便略掃一眼就掠過了,只與樂康說笑。
樂康和其他女孩子不同,不愛脂粉衣裳,單單喜歡舞槍弄棒的,之前看她把射虎弩偷出來就知道了。樂康聽說這位楚妙安的哥哥在兵部是做製造的,還聽說她也有些製造方面的天賦,這才請她過來一道玩。
此時兩人正對著一隻單筒袖箭研究,樂康把袖箭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研究:「我從我堂哥那裡偷來玩的,好像是壞了,也不知道沒壞之前是做什麼用的。」
其實楚妙安學的多是女紅針鑿,只不過如今四海屢屢有蠻夷來犯,京中皇帝太子還有好些皇子都十分看重能製造神兵的匠人,正好『她家大哥改制了射虎弩』,她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便說自己也有些個天賦,之前過端午的時候果然得了太子的賞賜。
她從樂康手裡接過袖箭,嗓音柔細但卻十分專業地道:「瞧這鐵管粗如手腕,裡面又有填充的位置,堅固無比,應當是拿來放煙花的吧。」
沈望舒:「」
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樂康才瞧見她進來,興奮地招了招手:「望舒也來了,你來瞧瞧這是什麼玩意?我記著你最會修這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