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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太子已然收攏了當年嫡系一脈散落的權柄,正如旭日東升一般,那夜齊總督雖表現的極有分寸,但他若是真對太子的婚事沒點想頭,哪裡會又是出言試探又是送出衣裳的?他齊家之前幹出牆頭草的事兒,太子妃之位他當然不敢打主意,可玥娘實在出眾,素有長安第一閨秀的美名,以後待太子登基,貴妃德妃這些位子,他難免有些想法。
說什麼為了女兒的一片痴心不過是幌子,他真正想試探的,是齊家之後數十年的榮光,細想來,這事兒他幹的確實挺沒意思的。
現在裴在野讓人把這件斗篷還回去,就是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沒戲。
當然順便也是敲打他安分點。
葉知秋暗暗感慨殿下的七竅玲瓏心,同時在心裡暗搓搓八卦一句——那位才貌雙絕,又身負極貴命格的齊家玥娘都沒戲了,也不知道這世上哪位姑娘能有戲?
最近樂康郡主倒是時時和沈望舒寫信,還有意讓她來王府玩,不過沈望舒知道她哥想納側妃的事兒,哪裡敢去王府晃悠?
倒不是她自戀,因著紀世子要甄選側妃的事兒,最近但凡疼愛女兒的人家都不敢帶人登王府的大門。
直到前些日子,紀世子放出話來,他未過門的正妃病重,他無心納側妃,大傢伙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不免在心裡感慨,紀世子這命也太硬了,也不知道定下的那位姑娘到底能不能撐得過來。
就是這樣,沈望舒都老大不放心的,連聲問來人:「郡主叫了幾個人?」
來人笑道:「郡主在府裡拘了好些日子,這回是想叫相熟的好友一起熱鬧熱鬧,除了您之外,還有衛巡撫家的姑娘,以及蔣將軍家的千金,您只管放心來就是,郡主唸叨您好些時日了。」
不光樂康郡主身份高貴,另兩位閨秀也是從三品大員的女兒,她何嘗不知道是郡主好心,念著她上回幫忙的情分,有意介紹朋友給她認識?這時候再推託就有點矯情了,另外兩個高門閨秀都不怕,她有什麼可怕的。
來人又乾咳了聲:「明日王府只有郡主一個。」她當然知道這些閨秀在忌諱什麼,所以委婉地提了句,明兒個世子有事出去了。
沈望舒當即應了:「我明兒一定按時去。」
家裡對她和郡主的交情都頗為看重,就見沈老夫人都賞了些好首飾好料子,讓她做幾身體面的衣裳去王府赴約。
誰料她早上登門,王府來開門迎她的管事反而吃了一驚,隨即噗噗直笑:「忘記告訴您了,我們郡主有賴床的習慣,一般定了什麼時候,您晚半個時辰到才剛好,您看,另兩位閨秀都沒來,這是知道我家郡主的習性的。」
沈望舒哭笑不得地下了馬車:「那我下回晚一個時辰到剛好。」
管事見她說話逗趣,一樂,引著她入了府裡:「您現在園子裡稍待片刻,郡主今兒要在園子裡玩投壺,我立刻請郡主過來。」
她說完忙請沈望舒在假山後的一處石桌邊坐下,又奉上好茶鮮果和幾碟零嘴,還留了個小丫頭伺候,這才腳下生風地去叫自家郡主起床了。
沈望舒百無聊賴地四下張望,忽然就見那位本應不在王府的紀世子正在沿著王府內湖的湖岸緩緩散步,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肌膚白皙,眼眸淺褐的異族美人,兩人沿著河岸踱步。
這美人生的一副潑辣爽利的面相,在紀玉津身後卻如貓兒一般乖順,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眼裡滿是依賴順從。
沈望舒坐的地方正巧在一處假山後面,兩邊雖離得很近,但紀玉津卻沒瞧見她,只是稍稍側頭,看了眼身後庶妃:「娜珠,你入王府多久了?」
他的庶妃娜珠細聲道:「已有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了啊」紀玉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出身玄蠻部,玄蠻部的土司族長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