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頁(第1/2 頁)

砰的一聲巨響，標高為45的小山包上，那個所謂的目標物雷達站，慢慢地升騰起一朵褐色的花朵來。

&ldo;確認目標摧毀！&rdo;17號高克幾乎帶著哭音報告道：&ldo;可摧毀有個毛用啊！狗日的，不認輸，還往這邊沖！&rdo;

&ldo;堅持不住了，2號呼叫火力支援，我被壓住打啊！&rdo;從話筒中我都可以想像小鯊的處境是多麼的艱難，連子彈打在樹木上噗噗的聲音我都聽得十分清晰。

&ldo;1號主彈藥消耗完畢！&rdo;小馬哥氣喘吁吁地說道：&ldo;兄弟們掏王八盒子幹啊，打光了子彈死掐，媽逼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特種兵！&rdo;

&ldo;很好！&rdo;我回過神來，看了看自己十分骯髒的迷彩服，上面沒有一星一點的藍色，我笑著說道：&ldo;咱們打敗了&l;格格巫&r;！&rdo;

我站了起來，從隱蔽的陣地裡站了起來，大聲喊道：&ldo;耶魯是我殺的！&rdo;

我知道，是到了我該承擔的時候了。

槍聲停下了，我聽到從雷達站裡濺落的碎石撲簌撲簌掉落在樹林裡的聲音。

然後我就看到了瘋子。

瘋子慢慢地抱著耶魯走了下來。

然後他很認真地看著我問道：&ldo;3號，是你殺了耶魯？&rdo;

我說：&ldo;報告長官，是！&rdo;

瘋子慢慢地把耶魯交給了他身邊的那個兵，然後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邊，很認真地問道：&ldo;3號，你叫什麼？&rdo;

&ldo;報告長官！&rdo;我定定的看著瘋子的眼睛，說道：&ldo;我叫帥克！&rdo;

瘋子慢慢地從戰術背心中掏出一個網球，用力的捏著，神經質的捏了一會，然後放回了迷彩褲的褲兜當中。

瘋子慢慢地端起槍，槍口對準了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放了下去。

瘋子看著我的腳，突然很好奇地問：&ldo;帥克，你是什麼兵？&rdo;

我回答道：&ldo;步兵。&rdo;

然後，我突然就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是的，在我不長不短的人生裡，我第三次昏迷了過去，第一次，我是在舞州滔天的洪水當中，第二次，我是在小胖子趙子君犧牲的屍體邊。

第三次，我看到了瘋子朝我嚯嚯揮舞的槍託。

那冰冷而沉重的81-1的槍託。

我想起很多事，很多人，這些事，這些人很突兀地就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如同放電影一般，但是，僅僅只是那種古舊的默片而已，悄無聲息的，一幀接一幀。

等我聽到了聲音的時候，我又發現我所看到的人，全部都是顛倒的。

我發現我是顛倒了，被顛倒著吊在一根粗大的繩子上，不僅僅是腳踝，還有我的雙手，我的臉上有不斷滴落的水珠，我想，噢，這真是一個顛倒了的世界。然後腳上一鬆，我的鼻子中馬上又嗆進了一口水，嘴裡也喝進了一口水‐‐我這才發現，原來我是被倒吊在水面上。

等我再度被拉起來的時候，有一個我潛意識裡特別反感的聲音說道：&ldo;帥克，噢，不，3號！我現在不是懲罰你，絕對不是，這是獸營當中的拷問訓練，知道不，這只是訓練！&rdo;

我笑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瘋子的臉，顛倒了的臉，他再也沒有戴上他的蛤蟆鏡，我發現他的眼睛很大，這樣的大眼睛，應該是很適合當一名優秀的狙擊手的。

瘋子問我：&ldo;你笑什麼，說！&rdo;

我就只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