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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瀧依言跪坐在蒲團上，青晦君又遞過來一杯熱茶，她喝下，僵硬的四肢被熱氣烘得鬆懈下來。

&ldo;怎麼是個小姑娘?&rdo;命簿上明明顯示的是個少年。

&ldo;那少年已經去了。&rdo;

司命幻化出一冊書卷，&ldo;好生離奇，竟是這般有緣無分。&rdo;書捲上記錄的姜言命格：梁國曆十七年九月卒於桐城。

他又看向被帶回來的小姑娘：&ldo;這位是如何帶回來的。&rdo;

&ldo;少年的託付。&rdo;

&ldo;原來如此，緊一打量，倒是好生俏麗的小姑娘，就是悽慘了些。&rdo;血跡斑斑，道袍髒爛。

&ldo;叫什麼名字?&rdo;司命問她。

&ldo;月瀧。&rdo;

司命手指一揮，半空又出現一冊書卷，他細細翻閱，道：&ldo;心性很好，臨危不懼，有膽有識。&rdo;

&ldo;不因陋室自苦，不為華室所促，是修道的好材料。&rdo;

&ldo;命數竟也變了，還真是你青晦君的徒弟……也是，命數本就千變萬化……&rdo;

月瀧眼瞅著面前這位藍衫仙人從侃侃而談到自言自語，一旁的青晦仙君只聽著，卻不會熄滅了他說話的興頭。

最後司命雙手一拍：&ldo;如此，這以後就是你徒弟啦!&rdo;

&ldo;不錯。&rdo;

&ldo;很好，以後南離山說不定會熱鬧點。不過，怎麼瞧著這丫頭也不愛說話的樣子。&rdo;

&ldo;她不太好，莫再拿她調笑。&rdo;

&ldo;是是是，你先安頓好你徒弟吧，我先走了。&rdo;

司命捏了個訣乘雲離開，月瀧目光追隨而去，萬裡雲海，飄逸藍衣轉瞬不見，才讓她真正生出了此處是仙人洞府的不實感。

溫晗的聲音響起，勾回了她的心神：&ldo;你，怕是需要沐浴一番。&rdo;

&ldo;隨我來吧。&rdo;

&ldo;是仙長。&rdo;

&ldo;以後，要叫師父了。&rdo;司命既說這孩子命數變了，也到底跟他如此有緣，溫晗便決心收下這位徒弟。

&ldo;是，師父。&rdo;

&ldo;嗯。&rdo;

月瀧跟著溫晗走到了一處居所，南離山的屋舍不多，原來也只有他和師父二人。

溫晗住在山頂，山中這間便給了月瀧：&ldo;以後你就住在此處，後院有溫泉可用。&rdo;

&ldo;可要取個名字?&rdo;他問她。

月瀧小心問道：&ldo;念吉可以嗎?&rdo;

&ldo;自然可以，但斯人已逝……罷了&rdo;溫晗不想第一天就對自己的徒兒說教，衣袖一揮，&ldo;念吉&rdo;二字便顯在門匾上。

&ldo;進去看看吧，有什麼需要的便跟我說。&rdo;

&ldo;好。&rdo;

屋中陳設簡單素雅卻一應俱全，對於過慣了苦日子的月瀧來說，自是無有不好的。

溫晗不好再留，便囑咐她早點休息，後自行離去了。

回到茶室，望著山外皚皚白雪，幾息之後，他突然想到：南離山沒有女仙的衣服。

虛空頓開，下一秒就來到了織女的織雲殿，求來了一件輝夜羅裙，綢與紗在夜色中搖曳出星輝萬千，是女仙都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