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魚(第1/5 頁)
故事從來不會因為無人知曉而停止,它們靜悄悄地發生在每個角落。
“媽,我上學去了。”
“嗯,記得順手把門口的垃圾帶走。”
平凡的對話不知已經重複了多少次,十九歲的秦墨吸了吸最後一口牛奶盒,直到吸管發出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的慘叫,她輕快地將牛奶盒放在地上踩平後扔進垃圾袋。
“小娘魚飯阿吃勒?”
“吃過哉。”
走出家門,自動切換到和街坊鄰居們打著招呼模式的秦墨說著一口軟糯的吳儂軟語,邁著輕快的步伐,清純可人的少女任誰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心生歡喜。
年輕的少女笑起來眯著眼睛,帶著天真的媚氣,聲音如夏冰碰瓷,清脆悅耳,踩著一雙小白鞋,戴好頭盔後安靜地推著單車,陽光落在她的側臉上,讓人生出種不真實感。
今天陽光依舊明媚,一如她十九年的生活。
她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就像每個都夢想成為公主的女孩那樣,她從小在母親的寵愛中長大,像你小時候最愛捉弄的梳著長馬尾辮的班長,上課老師提問時驕傲地舉著手,下課後和朋友們聊著最新播出的動畫片,或者是作為領導者和調皮的男生們打打鬧鬧。她是年少時沒來由想去捉弄的同桌,是站在夕陽下等公交車、梳著馬尾辮、白白淨淨又桀驁孤高的女同學。
她是站在廣場上,就會有一千隻白鴿落在她的身邊的人,生命裡太陽東昇西落,所見之處一年四季變換,但陰影從不會覆蓋她的光芒,她是僅憑微笑就值得被世界擁吻以待的女孩。
但命運沒有如果,一切都是既定,她的人生在十八歲那年就延伸出了兩條通道,一條平凡無奇卻能讓她感受到這世間的一切美好,而另一條則背道而馳。
一切開始於一枚權戒,無人知曉它從何而來,當她揹著書包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停下腳步拾起那枚權戒時,命運的齒輪就已錯開正軌,然後繼續轉了下去。
她盯著這枚製作精美的權戒,浮雕上是一隻在火焰中的眼睛,邊緣是一行古怪的字“????????????",好奇是人類無法剋制的本能,她嘗試著將那枚權戒帶在了手上。
行人邁出的腳步頓在半空中,電線杆上的麻雀停留在振翅的那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世界在剎那間被凝滯,只剩下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她。
黑暗從地平線升起,從遠方開始吞噬,她想逃但當她看到黑暗的那一刻就已經太遲了,這世界已歸於混沌。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腦海裡緩緩響起,那是她從未聽過的語言,但她卻不知為何能知曉話語的意義。
“一百股四月的風驅散了她的芳香,數千潮溼的十月沖刷她的足跡,無情的歲月侵蝕著她古老的記憶,然而不要忘記伊德海拉走過之處……偉大的伊德海拉,她生於大地,並世世代代地與塵世間所有的生命無休止地交織在一起……在死亡誕生之前,她就已經存在了。”
時間在那一刻被鐫刻成永恆,她凝望著天上冉冉升起的無盡的黑暗,如同注視著不屬於生靈眼眸中的瞳孔,沒有恐懼,沒有逃避,一切情緒都在那無垠的黑暗中被一點點凝結而後粉碎,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著生與死之間的凋零,一個亞洲面孔的清秀女子突兀地立在她視界的中心,她穿著有大量紅、白、黑顏色的長袍,有一張像瓷娃娃一樣精緻的彩繪臉,還擁有剃刀般的長指甲,所有的感知到此為止,再無法更進一步,她遠遠眺望著,像是古老歌劇中等待著神靈降罪的不信者。
“走不走啊?”提著菜籃子的大媽不耐煩地推了推秦墨,將她從深邃的黑暗中喚醒,世界依舊流動不息,彷彿剛剛只是一場夢,她想要回憶起剛剛的景象,卻發現那些記憶以一種極為驚人的速度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