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我家(第1/2 頁)
隔日文總管再次親自將賞賜帶進靜國公府,笑眯眯地交到夜十一手上,還說了不少奉承的好話。
阿蒼給了個大封到文總管手上,文總管卻之不恭,謝過收下。
楊芸釵遠遠瞧著足足三十六件御賜的古玩玉器,一件又一件地被內侍小心翼翼地捧進清寧院,她眼裡的眸光亮得驚人。
芝晨跟在楊芸釵身邊,只覺得這位表小姐怕是被這份榮光給迷住了眼,心下不由生出幾分鄙夷。
楊芸釵人小,心思卻敏感,便是看不到芝晨在身後側的神情及猜不到其心中的想法,她這樣偷偷躲在廊下遠遠往清寧院院門瞧的行徑,自個便得先生了心魔。
往回走的時候,她邊走邊道:
“芝晨姐姐是不是覺得我被那價值不菲的御賜之物迷住了心魂?”
誠然芝晨心裡這般想,面上也不敢造次:
“奴婢當不得表小姐喊姐姐,表小姐莫要折煞奴婢。”
避重就輕地回著,到底是沒將她這個表小姐完全放在眼裡,楊芸釵心中惱氣已起,面上卻突然笑了出來:
“芝晨姐姐是姨祖母院裡的人,又長我十歲,哪裡當不得我喊一聲姐姐?莫不是芝晨姐姐嫌棄我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配不上?”
芝晨瞬間跪地,頭伏於地,聲音有了急切:
“奴婢不敢!奴婢絕無此意!”
太太怎麼疼惜表小姐,闔府無人不知,連大小姐都因表小姐吃了太太暗下的埋怨,她不過小小家生子,哪裡能有此心思,便是有,那也是深藏心底不能顯露的絕不能言。
無聲無色地敲打芝晨一番,楊芸釵親手扶芝晨起身,笑著嗔怪道:
“瞧芝晨姐姐認真的,我不過是玩笑罷了,姐姐可莫當真!”
芝晨尋了個機會同芝晚說了此事兒,芝晚嘆道:
“你可別把表小姐真當小孩兒,貧家孩子早當家,表小姐小小年紀已是歷經周折,雖非貧家,卻是要比貧家女還要磨難幾分。”
芝晨以往在松椿院,雖是比芝晚得夜太太青睞些,此次兩人同被調到櫻寶院當一等大丫寰,楊芸釵出院也總喜帶著芝晨,可要論看得明白,芝晨卻比不得芝晚。
芝晚見芝晨經楊芸釵敲打幾句,已然有幾分明白,方再道:
“太太讓我們到櫻寶院侍候表小姐,表小姐好的壞的,太太都要我們如實稟了,天長日久的,此事表小姐不怪便罷,要是怪下來,咱倆是兩頭都不討好。”
芝晨再不如芝晚,這話她是明白的,著急道:
“可現如今表小姐在府中,除了太太承認是府裡的表小姐,莫說其他主子,就是底下的人,誰還真拿表小姐當主子看?”
芝晚斜芝晨一眼:“你操那麼多心做什麼?只要太太在一日,表小姐便是這府裡的主子,何況我看錶小姐也非……”
非安份之輩,這後四個字到底沒膽說將出來,就怕被隔牆有耳聽了去害了自已。
然芝晚未盡之言的意思,芝晨是明白了,重重點頭:
“你這話是!”
倘表小姐真是個安份怯懦之輩,那她也不會被表小姐幾句話敲打得瞬間慌了神,也怪她自已心中有鬼,要不然那會兒也不至於當下便被嚇得跪地伏首。
此事兒過,芝晨芝晚侍候楊芸釵越發用心,不管楊芸釵將來如何,總不能讓楊芸釵抓到錯處告到夜太太那裡,夜太太能立刻發落了她們。
轉眼,又到草長鶯飛的三月,不知不覺,夜十一噩夢迴已有一年。
這日剛午睡醒過來,便聽到嘻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你看看,我就說母妃擔心多餘吧,十一表妹早好了,哪裡還會做那勞什子噩夢,這不睡得挺香的麼!”
這是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