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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從今天起好好地過,置幾畝良田,養幾個孩子,一心一意地愛她寵她,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也許剛開始她不能接受,沒關係,他有耐心慢慢感化她。畢竟他們之間有十餘年的感情積澱,哪怕僅僅是止乎禮的師生情,總比陌生人相處要好得多。
卸了擔子,人就輕快起來,即便後有追兵,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人越少目標越小,不像上次受烏戎挾制,幾十個死士和硬探裡不全是他的人。所以藉助御龍直的力量把他們全部殲滅,是件一舉兩得的好事。
行至回龍峪的時候,到底碰上了盤查的禁軍。攔下他們,咋咋呼呼問車上何人。他壓著嗓子說:“是渾家。只因吃外甥的百日酒,路上受了風寒,現正欲趕回家請郎中看病,不敢耽擱。”
為首的禁軍挑起門上厚氈往裡看,一個滿臉褶皺的老嫗臥在那裡不動彈,看樣子是昏死過去了。他嫌晦氣,大過年的怕沾染了病氣,把手收了回來,粗聲問:“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他把氈子壓實,點頭哈腰道:“從禹王臺來,往新封去。”
禁軍中一個生兵道:“禹王臺邊上是有戶人家孩子滿百日,可說得上那戶人家姓氏?”
他說:“姓唐,他家產婦姓吳,正是老漢的女兒。”
領頭的回身看,那生兵頷首示意,想來是沒錯的了。便清了清嗓門問:“路上有沒有看見可疑的人,或是見過一位絕色的娘子?”
他搖頭說沒有,“絕色娘子未見到,就看見城中粉食店裡賣人乳粥,現擠現熬。”
那些禁軍呸了一聲,“好個老漢老不修,還愛看產婦擠人乳,怎不去看你女兒?”
一群人上馬,抽著響鞭走遠了。他上車駕轅,繼續朝他既定的方向前進。
穠華醒來已經將近日暮了,嗅多了麻沸散,腦子裡渾渾噩噩,鼻腔也酸得難受。她睜著眼,過了很久才逐漸能夠控制自己的手腳。勉力坐起來,挑簾往外看,四野籠罩在一層霧氣裡,茫茫的,像行走在異世。
臉上被什麼矇住了,牽絆著很難受。她抬手一摸,那臉不是自己的臉。她嚇了一跳,慌忙撕扯,撕下來一層皮,悚然扔得老遠。想起白天的事來,掙著身往前揭門簾,簾外的人好整以暇趕著馬車,姿態宏雅。發現身後有動靜,轉過頭看她。她跌坐回去,望著這張陌生的臉,驚慌道:“你是什麼人?”
他眼神冷冷的,手裡鞭子敲了敲車轅,聲音卻還是原來那個聲音,“餓了麼?前面有個村落,找戶人家借宿。”
她明白過來,這老翁是他喬裝的。真奇怪,他竟然這樣深不可測,像堆疊起來的高塔,幾乎讓她看不清真面目。她憤然瞪著他,“你究竟想怎麼樣?”
他回過身去,淡然道:“以前約定好的,帶你去廬山,到那裡過悠閒的日子。”
她的嗓門變得尖而利,扣著門框道:“你可曾問過我的意思?誰答應同你去廬山了?放我下車,我要回禁中。”
他帶了點嘲諷的味道,“禁庭就當作是上輩子的記憶吧,你回不去了,浮華漸遠,以後要與我做伴。”
她氣得打顫,“你憑什麼決定我的人生?我有郎君,我早就為人婦了,你為什麼不去找自己的幸福?”
他說得理所當然,“我的幸福就在你身上,用不著找,現在這樣就夠了。”漸漸走近村落,正是傍晚時分,炊煙四起。這是個真正平和的地方,家家戶戶門上貼著嶄新的大紅對子,空氣裡似乎還殘留著除夕的歡樂。他揚鞭往前一指,“那家怎麼樣?這村子遠離汴梁,不知道禁中發生的事,要借住的人家也必定是老實巴交的尋常人……你會留神自己的言行麼?若是洩漏了行蹤,我為求自保,可能會殺人滅口的。”
她瞠大了眼睛,“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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