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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似乎咀嚼揣摩了一下這句話，才緩緩開口，接著道：&ldo;那他和我之間，才是真正的平了。&rdo;

這句話說得淡薄而冰冷，甚至帶了一點點涼涼的笑意。

卻讓站在手術室門口的l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l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面前亮著的，鮮紅色的手術燈光‐‐那盞燈正明晃晃的閃閃爍爍，一明一滅都像是爭分奪秒。

而他老闆拼死救下來的那個人卻根本不關心蘇淨丞的死活。

甚至，l甚至覺得自己的第六感告訴自己。

‐‐沈灼說不定是希望蘇淨丞去死的。

在這樣的一瞬間，l終於發現自己看到了沈灼藏在笑意後的冷淡。

冷得這樣不近人情。

&ldo;沒有其他事的話我這邊先結束通話了。&rdo;沈灼聲音裡也透著一股疲倦，聽上去沒什麼精神，懶懶散散的。

他隨手翻了翻病房裡備著給病人和病人家屬看的書，都是些毒雞湯中的毒雞湯。

沈灼將手裡的書隨手合上丟回了架子裡，漫不經心的對電話那頭道，&ldo;就這樣吧，遙祝你老闆平安健康。&rdo;

&ldo;等等！&rdo;l在沈灼將手機從耳邊拿開之前掐準時間開口叫住了他。

l的聲音裡也斂去了剛剛的懇求和哽咽，現在聽起來倒是更有了一個高階助理的感覺，嫻熟而利落。

&ldo;沈先生，聽說你一直在挖華家，不知道有沒有收穫呢？&rdo;

l的手指緊緊齊掐在手心裡，他找了一排手術室前的椅子坐了下來，平緩了一下氣息，開口問道。

沈灼愣了片刻，彎唇笑了笑，溫和道：&ldo;認識這麼久，何必繞彎子。不妨直說就好。&rdo;

&ldo;老闆從蘇欽那裡把華家所有的資料都拿過來了，包括你想要的資金流，還有他們偷稅漏稅的記錄，行賄的走帳，只要爆出去夠你參他們家一本。&rdo;

l盯著明紅色的手術燈，一字一頓的在電話裡說道，&ldo;還有一點，華海那老頭子有個私生子，比你只大六歲，卻和蘇欽之前的一個畫家情人長得像極了……&rdo;

沈灼將煙盒在手中轉了兩圈，沒有說話。

&ldo;那個畫家叫沈非，我有點好奇就去查了一下。&rdo;l的聲音裡有著一種說故事一般的起伏和低沉，&ldo;發現他在國內還有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就叫做沈灼。&rdo;

&ldo;前面的那些資料我之前報給了老闆，沈非的資料是我昨晚剛拿到的，老闆還不知道。&rdo;l停頓了片刻，&ldo;沈先生……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rdo;

沈灼眼底都是笑意：&ldo;l，你這樣說，難道是要告訴我，沈非從墓裡爬出來了不成？&rdo;

&ldo;你當然可以不信。&rdo;

l的語氣也很平淡，甚至略帶嘲意的笑了一下，他將筆記本里的資料調出來翻了翻，將照片放到郵箱裡，然後發了出去，&ldo;你的確可以挖到很多東西，但像這種家庭裡的秘密，以你一個人能查到多少呢？&rdo;

沈灼還沒來得及回話，他的手機便提示他收到了一條新的郵件。

右鍵檢視，整個郵件裡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男人真的很年輕，不超過三十歲的模樣，穿一件連帽衫，非常休閒的打扮。

眼睛很有神，鼻樑很高，關鍵是人中那裡有一條深深的痕跡。

在沈灼很小的時候，